我和姐姐是孔雀族最美但最窝囊的两只孔雀。
她被迫嫁给青龙族太子龙傲天。
我被迫成为青龙族的摄政王妃。
婚后,我俩始终扮演着听话的雌妇,以繁衍后代为使命。
没过多久,姐姐却满脸惶恐的告诉我。
“他们不是要生孩子,他们要用我们的命复活白月光。”
苟是苟不下去了,为了活命,我和姐姐铤而走险爬上了轮回台。
龙族太子听闻消息后飞奔而至,鞋都跑丢了一只。
他惨白着脸对着姐姐伸手:“菡儿乖,过来,有事我们慢慢说。”
重体面的摄政王衣衫不整的传送过来,深情凝望我。
“萏儿,不许跳,有什么不满夫君由你发泄。”
我和姐姐相视一笑,他们不过是怕复活白月光失败而已。
我们携手跃下时,背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呐喊。
可谁还在乎他们的虚情假意呢?
我们要逃命去了!
1.青龙族太子和摄政王齐齐跑到我们孔雀族选妻,这实乃一大罕事。
因为我们孔雀族只是凤凰的下属,高高在上的龙族不找凤族,怎么找上我们孔雀族了?
怀着疑问,全族跑到族长家门口看热闹,唯独我和姐姐躲的远远儿的。
因为爹娘临死前告诫过,要想活的久,不往人多的地方走,人多是非多,惹祸又背锅。
但我两太漂亮了,一听说是龙族看不上族长的女儿,就有族人把我两卖了。
等我和姐姐被人抓到族长家时,两个矜贵的男人一个瞪大了眼,一个微眯了眼。
随后指着我和姐姐道:“就她们俩了。”
婚后,龙太子极尽宠溺姐姐,整日里粘着,情话说着。
摄政王虽不与我说情话,但行动上却更甚。
但凡有人敢折辱我一句,就会被他送上五刑台。
我俩的诚惶诚恐逐渐被抚平,以为遇到了真爱,也慢慢将真心交了出去。
龙族有句传言,男女若以真心交付,生出的子嗣才会福泽绵长。
为此,我和姐姐满心欢喜的盼着为他们产下龙嗣。
可盼了五百年,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一日夜半,姐姐忽然溜进我房中叫醒我,她满脸诚惶诚恐。
“萏儿,他们不是要生孩子,他们要用我们的命复活他们的白月光。”
我茫然的看着姐姐,她却将我带进了龙延洞。
我看到灵气充沛的洞内躺着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,她身上披着我和姐姐的翎羽护甲。
那是我们忍受了一千个日夜的拔毛之痛,退下了全身的翎羽给太子和战神做的护甲。
只因孔雀族的翎羽柔软又坚硬,关键时候还能保命。
我们俩啊,就是舍不得看他们再受伤。
他们两有一次出战魔窟,回来时身负重伤,是我和姐姐一人舍了半颗内丹才将二人治愈。
刚想到内丹,我便看到女子手中各握着半颗内丹,源源不断的滋养着她空虚的丹田。
这一刻,五百年的付出仿佛成了一个笑话。
我红着眼想要走进去看仔细一些。
姐姐却拉着我闪身躲进旁边的岩洞,放出一个小结界将我俩护在里面。
在我不解的眼神中,龙太子和摄政王愁眉苦脸从洞口走了出来。
“怎么办?
这点丹力和灵血远远还不够。”
龙太子的语气里,满是焦急与担忧。
摄政王停住脚步转头看他,语气如神情一样冰冷。
“那就再多取一倍的灵血,至于内丹,她们各自体内不是还有半颗吗?”
“就剩半颗,她们会愿意给?
给了就彻底沦落成凡人了。”
“凡人或死人有关系吗?
她们的存在,本就是为了复活寒烟。”
“也对,只要寒烟能回来,她们是死是活都不重要。”
我和姐姐的手越握越紧,不敢相信这样冰冷的话语竟会出自他们二人之口。
待二人走远,我和姐姐再也忍不住,抱头痛哭起来。
难怪他们跑到孔雀族选中我和姐姐,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骗局!
哭过后,我红着眼对姐姐道:“姐姐,我要离开这里。”
姐姐冲我点头:“。”
2.说好走,我就和姐姐计划起来。
想从龙族逃出去是不容易的,整座青龙峰都被强大的结界保护着,只有一个出口,而这唯一的出口也是有守门人没日没夜的轮流看替的。
这对于我们两个灵力本就低微,又失了翎羽和元丹的孔雀来说,简直难如登天。
“还有个办法。”
姐姐咬牙拍了下大腿。
我疑惑的看向她,“什么办法?
姐姐你快说。”
“我们可以跳轮回台。”
我一惊,轮回台可不是能随便跳的。
轮回台直通凡界,仙界当初在十大兽族投下轮回台是为了震慑。
凡有兽族违背天道,必将被堕入轮回台,或成为凡人走兽,或被里面的虚空之力撕为齑粉。
这可太危险了。
可,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。
我也咬牙对姐姐点头:“好,赌一把,反正留在这也是死。
他们如此欺骗我们,我宁愿在轮回台粉身碎骨,也不愿成全他们。”
姐姐怜爱的摸摸我的头。
“傻丫头,我怎么舍得让你冒险?
轮回台虽有风险,但危险也不是不可解。”
“这些时日,你我尽量不动声色收集一些护身灵宝,静待时机的到来。”
我点头赞同,“除此之外,我们要尽可能凡人提升修为,收集天材地宝,为日后做打算。”
姐姐抱了抱我,夸我长大了。
又聊了几句,我们就急忙赶回房中假睡,生怕他二人发现我们不在。
接下来的几日,我们变着法子的要天材地宝。
这二人为了深情人设不露馅,对我两无有不应。
没过几天,我和姐姐的乾坤袋里就快要被填满了。
一日,姐姐来见我,偷偷给我喂了一颗丹药。
“这是姐姐无意中发现的妙丹,它会让你知道一些从前我们未曾发觉过的。”
我一口将丹药咽下去,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充满了生机。
到了夜里,摄政王霸道的吻又落下来。
我想推开他,但想到姐姐的话,只得拼命忍着恶心,只当自己是个死人吧。
好在平日里,我就是个害羞内敛的性子,此刻就算是装死,摄政王也只觉得我是害羞极了。
事毕,他又吻了吻我,口中一如既往的出现一股凉意,什么东西顺着喉管而下,我就迷迷糊糊睁不开眼了。
手腕间传来巨痛时,我的灵魄竟从躯体里短暂的脱离。
我看到摄政王握着我葱白的手腕,手起刀落,腕间就出现一道血口。
手腕下搁着灵碗,血啪嗒啪嗒往里流。
他又拿出一个小瓷瓶,用法力一点点催动我的心头血脱离心室。
心头血蕴含本源之力,被灵气包裹着顺着血管而出,然后被他收集进小瓷瓶里。
一滴,两滴......手腕上的血越流越慢,血管在逐渐凝固。
昔日疼爱我的夫君,却扬起手利落的再次加深这道血口,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床上的我脸色越来越苍白,我急得恨不得扑上去咬他的脖子。
直到我气息越来越微弱,他终于停了手,然后用法力催动皮肉愈合,直到一点痕迹都看不出。
难怪我和姐姐越来越嗜睡,整天感觉四肢乏力,生机薄弱。
原来是每次欢爱后,他们就以这种方式夺取我和姐姐的生机去给那个女人。
这一刻,我对这个男人再也无一丝爱意,只剩恨!
3.摄政王离开时,我想跟出去。
可灵魄才走到门口,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回身体里。
手腕和心口的巨痛险些让我喘不过气。
我捂着心口坐起来时,姐姐也赶到了我房中。
她的脸色惨白,脚步不稳,明显也是被太子以同样的方式夺取了生机。
“萏儿。”
心疼的唤了我一声,她赶紧从乾坤袋里取出一粒丹药喂进我嘴里。
我咽下丹药,灵气在体内运转,不一会,就好了许多。
“姐姐,我好想杀了他们,但我不敢,我打不过。”
姐姐‘噗呲’笑了一声,“我也不敢。”
这下我两都笑了。
“明天是朝花节,青龙族所有人都会去参加朝花宴会,到时候我两找个机会偷偷溜?”
我狂点头。
既然决定明天要走,我和姐姐今天就不打算留余地了。
我们洗劫了各家夫君的库房,丹房,值钱的不值钱的乾坤袋能装就装。
另外,我和姐姐还偷了摄政王的龙玉溜进了藏丹阁,将里面的丹药全部偷了个精光。
临走时故意将龙玉扔在了地上。
至于其他地方,我们不太熟,怕出事,就没去。
第二天到了朝花节上,我和姐姐一反常态,对那些灵果也爱不释手起来,连吃带拿。
为了表示宠溺,摄政王还把太上老君那桌的灵果端给了我。
龙太子也不甘示弱,立马喊白龙侍女端了好几盘给姐姐。
姐姐吃了几个后就全收进了乾坤袋。
青龙峰的这些灵果,不光美味,还个个灵气充沛,可是滋补好物。
仙池里载歌载舞时,我不小心打翻了酒壶,泼了摄政王一身。
他眉毛跳了跳,一副要发火的模样,又极力将火气压了下去。
而我,撅着嘴,可怜兮兮的一遍替他擦拭衣衫,一边道歉。
“夫君,都怪我,笨手笨脚的,呜呜呜。”
他抬起大手在我脑袋上揉了揉,“无事,去换一件就好。
为夫并不觉得笨,甚至就喜欢你的憨态可掬。”
我抿着嘴冲他笑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甜甜的。
他一走,我就扭头看向姐姐。
姐姐的位置已经空了,就剩龙太子聚精会神的看着舞池里扭来扭去的侍女们。
我也悄咪咪的退了场。
我没往轮回台去,因为我知道姐姐一定会在那边等我,而我,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
我去了龙延洞,刚到门口,就和姐姐打了个照面。
她红着眼骂我:“死丫头,你来冒什么险?
快去轮回台。”
我的眼眶也直发热,“姐姐护我这么久,这一次应该是我护姐姐才是。
姐姐去轮回台等我!”
她叹息一声,“算了,赶紧取了东西一起走吧。”
我点头,然后从乾坤袋掏出刚才在摄政王身上顺来的黑龙令牌。
一侧头,姐姐手里也拿着白龙令牌。
嘿,不亏是亲姐妹,就是默契。
有了这两块令牌,我两轻轻松松就破开了结界。
我两以最快的速度将翎羽护甲从寒烟的身上脱了下来,又去掰她手指拿内丹。
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丹药取出,我与姐姐对视一眼。
姐姐说:“快走,结界破了,他们应该会有感应。”
我点头,但我两刚要跑,手腕就被人抓住。
一回头,竟是那女子。
她坐了起来,双眼一眨不眨的睁着。
我挣脱不开,便一掌冲她挥去。
她嘴巴一张,一口黑气喷出,黑气挡了我的掌风后也没回到她的身体,反而围着我两乱飞。
4.“这是魔气。”
姐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突然,她身上青光爆起,强行震开了女子的手,拉起我就跑。
我回头一看,那女子又倒了回去,魔气瞬间又隐入女子体内。
“不好。”
姐姐铁青着脸拉着我贴在洞口边缘的墙壁上。
两阵罡风刮过,太子和摄政王就出现在了洞内。
他们刚站定脚,姐姐就拉着我飞奔而出。
“站住,你们两个,好大的胆子。”
摄政王率先追在身后。
我一回头,就见他睚眦欲裂的对着我们挥出一掌。
我赶紧身子偏移,从背后抱住姐姐。
掌风打在我身上,我只感觉灵魂要被四分五裂一般。
但是这一掌,也将我们推出了更远。
“萏儿。”
姐姐惊慌的呼唤我,我微微一笑,用手指拍了拍她的后背,示意她继续跑。
姐姐不敢停,只是抓着我手腕的手拽的越来越紧。
“菡儿,现在回头,本太子还可饶你一命。”
龙太子的声音紧跟着传来。
我回头吐了一口血水,然后将手中的黑白令牌对着他两砸了过去。
趁着他两捞令牌的功夫,我将所有东西塞进姐姐手里,用力把她推了出去。
“快跑。”
姐姐回头的时候,我以一副同归于尽的姿态挡在了洞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