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6
他们的同居生活才步入正轨，叶玫家就惹来了大麻烦！
医院里丢失了一盒二乙酰吗啡。
乍然一听只是丢失了一盒药，如果换个说法，医院丢失了30g的海洛因，这事就严重了，药品丢失案件也交由刑警大队负责处理。
不出一个星期，警察就找到了偷药的人。
他一口咬死是院长指使他偷的，他并不知道偷的是什么药，只是听话将药偷了出来。
人证物证皆在，院长卸下职务，花了大半辈子的积蓄请人打点也没用，直接枪决。
医院也被勒令关院三个月整改。
那阵子叶玫挺着显怀的肚子到处跑关系，整天以泪洗面精神恍惚。
我一直跟着老师苦练腹语，争取让我说话的腔调和语气像极了我的妈妈，叶玫的精神状况正好让我检验下我练习的程度。
叶玫拖着笨重的身子摸黑从楼道爬上来，一开灯就看见我妈妈的黑白遗照规整地摆在茶几上，她的脸一下子就白了，捂住肚子后退好几步。
我从一道缝隙中偷窥她的惨状，喊出了她的名字。
“叶玫，我和我的儿子死的好惨啊。”
妈妈的声音在房子里响起，叶玫心虚地不敢看妈妈的遗照，打电话给陆宇航求救。
“老公，我肚子好疼，你快让人来接我去医院。”
陆宇航只说：“现在医院关门整改，你自己打120。我正在为你爸的事到处求人办事，这点小事别来麻烦我。”
“老公你别挂，我好怕！”
陆宇航不耐烦地把电话挂了。
见状我继续幽幽地说：“叶玫，你还我儿子的命……我儿子死时拼命拽住脐带，我想他出生啊！”
叶玫捂住双耳，发出尖锐爆鸣，再回头死死瞪着妈妈的照片：“谁？谁在装神弄鬼！”
她一会儿跪在沙发边往地上看，一会儿尖叫着打开各个房门，翻箱倒柜。
最后她手脚并用地爬向卫生间，我亲眼看着她双眼猩红越来越恐慌，苍白的小脸占据整个镜头，仍然在寻找这个家里的“另一个人”。
任凭她将家里翻个底朝天，都发现不了我镶嵌在卫生纸盒子下的隐形摄像头，也不知道令她害怕的声音，就藏在妈妈遗照后面的微型扩音器里。
“在哪里！是谁！出来！”
我轻呵了一声，随即用最沙哑的嗓音嘶吼道：“叶玫！你为什么要夺走我的一切！”
叶玫抱住脑袋，指甲脸上刮出一道道血痕！
“洛媛，你死就死，别缠着我和我儿子啊！我只是好心送你和你爸妈团聚而已！你活着的时候赢不了我，现在我更不会输！”
说罢，她接连深呼吸，强撑起身体走到妈妈遗照面前，她捏紧带血的拳头，一拳砸向妈妈的遗照。
“你再漂亮有什么用，成绩再好有什么用，不还是我的垫脚石！”
“你爸就是个破开车的，你也不过是个臭卖煎饼的！要不是我那天倒霉坐上你爸的车，被他听到我要调换我和你的高考成绩，我也用不着年纪轻轻就背上一条人命！”
“你爸死了你少考一门都能考上，你再争气也只是成全我，现在你再睁眼看看，就连陆宇航都是我的男人。我一点都不会怕你……”
叶玫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，她扬言不会害怕，可见到妈妈遗照的双目淌下两行血痕后，彻底虚了，跪坐在地上。
“你放过我吧，我一定好好帮你照顾女儿……”
死到临头她才知道求饶，一股热流从她腿间流出，她尖叫着倒在地上。
我对着镜头挥挥手：再见了，弟弟。
007
叶玫流产了，陆宇航没有别的表示，去看叶玫的时候，顺带把我接上，牵着我的手出现在叶玫病房里。
褪去私立医院院长独生女的头衔，她也就是个普通病患，和其余两名孕妇分享一间病房。
她的医生对陆宇航实话实说：“陆医生，很遗憾你的孩子没有保住，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，她以后怀孕的概念会很小。”
叶玫拿起一个杯子就朝医生砸过去：“我生不了孩子？你再胡说我找我爸收拾你！”
人家医生淡定地拍拍衣角：“叶小姐，整个医学界都传遍了。你爸爸指使别人去偷违禁药品判了三十年，你家医院都快倒闭了。你吓唬谁呢？”
叶玫只能干生气红了眼。
那医生继续输出：“我愿意治你是我医者仁心，要不然就凭你爸那个风评，谁看得起你？”
“二十多岁的人还像个巨婴似的，不会挂号不会缴费，要不是实习护士帮你，你以为你能顺利住院？”
“你子宫壁过薄患上习惯性流产又不是我的错。是你流产次数太多，硬生生把子宫刮薄的，谁让你怀孕你找谁去，瞪我干嘛！”
叶玫说不过这医生，委屈地喊陆宇航：“老公，你看他……”
陆宇航轻蔑地笑了一下：“说说看你打过几次胎？”
叶玫发白的脸色更加难看，只能低头沉默……
陆宇航牵起我的手：“我准备搬去和琪琪一起住，她现在是我唯一的孩子。叶玫，我们分手吧。”
“宇航，不！再给我一次机会。失去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！
“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，宇航！我是怀过孕打过胎，但我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！你相信我！”
陆宇航回头冷冷注视她：“你瞒不了一个妇产科医生。你和我在一起之前就患上习惯性流产了。说，你流产了几次！”
“就一次！我那时候不懂事，不小心怀上的！”
“还想骗我？到底流产几次！”
“就两次……”
“你还不肯说实话？你昨天说要老黄给你保胎是吧？我打电话问老黄。”
“四次……我知道错了！自从我喜欢上你之后，就再也没看任何男人，我不敢说，怕你不要我。”
陆宇航没和她多说什么，打开门就要走。
叶玫半跪在病床上，歇斯底里地尖叫，眼睁睁看着他带着我离开……
叶玫，这只是个开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