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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流放后,她被亲夫宠着走全文

么么愚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秦伯言吃完饭,站起来巡视一番,然后发现婉乔“失踪”了。现在他已经有些习惯她时不时出点幺蛾子,所以不动声色地四处查看。当他来回巡视一遍,几乎有些急了的时候,他看到荒草掩映中,仰着头的婉静,然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——幺蛾子!婉乔伏在树枝上,正慢慢往前挪动,浑身重量都压在那根在他看来不粗的十分危险的树枝上。他倒吸一口凉气,几乎想立刻大呵一声,但是又怕吓到她,让她失足落下,便强忍住呼喊的冲动,放轻脚步往树下走过去。婉乔终于拿到鸟窝之后,才觉得身上出了一身汗。“拿到了。”她冲着婉静得意地笑道,然后……她的笑容凝在脸上,在她看到冷面怒视她的秦伯言之后。“那个,”她结结巴巴道,“我,我没下水。”不知道为什么,每次对上秦伯言,她都有一种对上前世教官...

主角:婉乔阿槑   更新:2024-11-14 09:4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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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婉乔阿槑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被流放后,她被亲夫宠着走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么么愚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秦伯言吃完饭,站起来巡视一番,然后发现婉乔“失踪”了。现在他已经有些习惯她时不时出点幺蛾子,所以不动声色地四处查看。当他来回巡视一遍,几乎有些急了的时候,他看到荒草掩映中,仰着头的婉静,然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——幺蛾子!婉乔伏在树枝上,正慢慢往前挪动,浑身重量都压在那根在他看来不粗的十分危险的树枝上。他倒吸一口凉气,几乎想立刻大呵一声,但是又怕吓到她,让她失足落下,便强忍住呼喊的冲动,放轻脚步往树下走过去。婉乔终于拿到鸟窝之后,才觉得身上出了一身汗。“拿到了。”她冲着婉静得意地笑道,然后……她的笑容凝在脸上,在她看到冷面怒视她的秦伯言之后。“那个,”她结结巴巴道,“我,我没下水。”不知道为什么,每次对上秦伯言,她都有一种对上前世教官...

《被流放后,她被亲夫宠着走全文》精彩片段


秦伯言吃完饭,站起来巡视一番,然后发现婉乔“失踪”了。

现在他已经有些习惯她时不时出点幺蛾子,所以不动声色地四处查看。

当他来回巡视一遍,几乎有些急了的时候,他看到荒草掩映中,仰着头的婉静,然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——幺蛾子!

婉乔伏在树枝上,正慢慢往前挪动,浑身重量都压在那根在他看来不粗的十分危险的树枝上。

他倒吸一口凉气,几乎想立刻大呵一声,但是又怕吓到她,让她失足落下,便强忍住呼喊的冲动,放轻脚步往树下走过去。

婉乔终于拿到鸟窝之后,才觉得身上出了一身汗。

“拿到了。”她冲着婉静得意地笑道,然后……

她的笑容凝在脸上,在她看到冷面怒视她的秦伯言之后。

“那个,”她结结巴巴道,“我,我没下水。”

不知道为什么,每次对上秦伯言,她都有一种对上前世教官和上级的感觉。

“先下来。”秦伯言负手站立,尽量用平静的口气道。

婉乔垂头丧气地点点头:“哦。”

她有一种预感,下去之后又要被这混蛋骂一通。

她小心翼翼地一手端着鸟窝,一手抱住树枝,慢慢往后退。

秦伯言紧攥的掌心,在看到她终于退回到主要枝杈上才松开,里面汗水黏腻。

“姐姐,姐姐!”婉静急不可耐地挥手喊道。

婉乔冲她笑,把屈起膝盖,想要调整一下姿势,忽然听到“呼拉”一声——感受到腿上传来的一阵凉爽,她傻眼了。

右边裤腿从大腿根到膝盖处,被树枝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,露出她匀称修长的大腿。

“我的裤子!”她惊呼一声,身形晃了晃,看得秦伯言心都快跳出来了。

啊啊啊,这是她穿着走路最舒服的一条裤子了!婉乔心疼得都要哭了。

秦伯言已经看到她明晃晃的白皙的大腿,耳根有些发红,转开视线,却发现眼前这个奇葩,一脸心疼,对于自己的窘迫却仿佛浑然未决。

“放下裙子!”他看到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,不知道为什么,突然觉得怒火中烧,大声呵斥道。

婉乔这才意识到自己该关注的问题,忙把裙子放下,结结实实地盖住了大腿。

“下来。”秦伯言又冷声道,“在树上做猴耍给众人看很好吗?”

婉乔撇撇嘴,抱着鸟窝往下爬。

穿着裙子很不方便,所以她下来的时候磕磕绊绊,加上要护着鸟窝,有几次都险些失手落下来。

秦伯言面上一片冷色,但是双腿却是微微分开,脚尖朝着她的方向,严阵以待,准备随时接着她。

好在婉乔总算有惊无险的下来,他不由松了一口气,转而面色更加难看。

“给你,小心点,掉在地上就打碎了。”婉乔笑嘻嘻地把鸟窝递给亢奋的婉静,宠溺道。

婉静伸出两只小手,捧着鸟窝都不敢动,笑得十分愉悦。

婉乔看她高兴的样子,心情也很灿烂,然而,在看到秦伯言的冷脸之后,她又有些局促,拍拍手上、身上蹭的树上的脏东西,她咬咬牙,往他面前走去。

“秦大人找我有事?”

“你说呢?”秦伯言冷冷道。

“你说不让靠近水,又没说不让爬树。”婉乔不服气地嘟囔着。

“那你是不是觉得,我以后都该给你上木枷铁链,你才能安分些,不惹麻烦?”

婉乔:“……”

好吧,她怂了,不敢吭声了。

婉静看两人之间的互动,也许是被秦伯言的冷脸吓到了,忽然落泪,对秦伯言道:“大人,你,你别欺负我姐姐……你想要,我给你,给你分两颗鸟蛋好了。”


孟氏似自言自语的一番话,让婉乔想起了自己那个便宜的未婚夫。

他叫什么来着?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,终于想起来,徐致秋!

她跟他,只见过一面,就是当初前身差点挂掉,她穿越来了之后,他来看过她一次。而且是在丫鬟婆子的陪伴下,远远看了一眼。

徐致秋是寄居在任家的穷亲戚,长得倒是很顺眼,而且很有才华,年纪轻轻就得到了贵人赏识,除了家底薄些,没毛病。

孟氏虽然觉得婉乔当初私自退婚的行为很混账,但是后来见她得了如此得意的未婚夫,心里也是欣慰的。

“母亲,我不嫁。”婉乔道。

基本只存在在传说中的未婚夫,和相处几年的父母、妹妹相比,孰轻孰重,婉乔根本毫不犹豫地就选择后者。

“不准胡说。”一向和蔼的孟氏拉下脸,声音不自觉地提高,“婚事本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母亲会害你吗?”

“可是,你们去甘南,我不放心。”婉乔道。

父亲是文弱书生类型的,母亲身体也不好,要不也不会在生了她这么多年之后,冒了生命危险才生下婉静。弱的弱,小的小,她自己是这四口之家唯一可以依靠的壮劳力。

“别人去得,我们便去得。”孟氏骨子里是个倔强女子,坚持道,“你将来只管好好侍奉夫君,也不用挂念我们,过好你自己的日子便是。”

两人争吵的声音有些大,引来其他两房人的注意。

婉柔比刚才更生气。婉乔是她最不喜欢的人,可是偏偏,她得了个如意郎君,还情投意合。从前她还嘲笑她嫁个穷酸举人,没想到那徐致秋那么争气,运气又好,简直成长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。

婉柔嫉妒地一口牙齿都要咬碎。

没有订亲的婉然也有些怅然若失。前途未卜,自己的命运又指向何处?

婉乔不再跟母亲争执,却打定主意,无论如何,自己要跟着全家一起去甘南。父亲虽然迂腐,母亲有些懦弱,但是对她都是掏心掏肺的好。

孟氏以为她妥协了,絮絮叨叨道:“上面没有公婆长辈,你嫁过去之后,只管伺候好致秋。你这两年,虽然比从前性格好了许多,但是还是个火爆脾气,嫁人之后一定要多多板板自己性子……”

婉乔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,胡乱“嗯”了几声——搞得像她明天就要出嫁似的。

说实话,婉乔对徐致秋,心存怀疑。

原因无他,前身之死太过蹊跷,出于职业本能,她前后联系一番之后,觉得徐致秋是最大的嫌疑人。可是穿越后,她变成了深闺小姐,对外面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,也就无从查证,只在心里给他划了个小叉叉。

前身刁蛮无脑,起初徐致秋微时,愿意攀附她还合情合理;但是随着他官职越来越高,恐怕已经不满于这桩婚事了,所以他有动机;而且前身对他深信不疑,就算他说月亮白天出来,她恐怕也会点头,丝毫就没有防备之心。

婉乔起初想的是,对于徐致秋这般心思深沉的人来说,早晚会找理由解除婚约。有他做挡箭牌,她还暂时不用担心婚事,所以她暂时压下心中怀疑,任由这未婚夫“逍遥法外”。

现在,婉乔觉得不必跟孟氏争执的原因在于,以她对徐致秋的有限了解来看,这家伙绝对会趁机把自己踢了的。

到时候,她就成了受害者,孟氏也只能带着她去甘南。

这般想着,婉乔就淡定了许多,把妹妹哄睡之后,蹲在地上,用食指在地上画着圈圈,开始发愁秦伯言的事情。

这才是眼下当务之急。毕竟押解路上,他是说一不二的老大,想给她小鞋穿太容易了。她自己倒是不算太怕,但是牵扯到父母、妹妹,想到就让她头疼不已。

要不,见到他先给他认个错?

但是,他能接受么?

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?

那也说不过去。

在婉乔的无限纠结中,时间很快划过,流放的日子便到了。

小蛮和阿槑托人送来了新衣服,其他各房女眷也都换上了崭新的衣服,任家众女终于走出了被囚禁长达半年之久的牢狱。

阳光有些刺目,婉乔一手抱着婉静,一手放到眼帘处,慢慢适应着秋日强烈的日光。整个监牢四四方方,院落狭窄,期间只有两棵梧桐,还算郁郁葱葱,院落四周站满了全副武装,气势汹汹的兵丁,目不斜视地盯着中间的众人。

不错。婉乔心里忍不住赞道,训练有素,不是散兵游勇。

不一会儿,旁边的男牢之中,走出了任家上下的男丁。

“父亲!”

“老爷!”

一时间,各房相见,分外激动。

婉乔抱着婉静,跟着孟氏一起上前,给任治平行礼。见父母再见,两双手紧紧相握,眼眶都红了,婉乔也跟着有些伤感。

半年多后再见面,真真恍如隔世。

“婉静,叫父亲。”婉乔对婉静道,小姑娘听话,果然甜甜地喊了一声“父亲”。

任治平伸手接过小女儿,贴着她的脸道:“好,好,看到你们都好好的,我就放心了。虽然将来日子不容易,但是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。”

婉乔对他的话,深以为然。

另外两房男男女女众多,热闹喧嚣得多,啼哭的声音一波盖过一波。婉乔听得皱眉,恨不得捂住耳朵。

“都别吵了!”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,院落中霎时一片寂静。

婉乔循声望去,一个年纪二十上下,面皮白净,却沉着脸的男人,持刀站在一群皂衣衙役之前,霎时显眼。

这是秦香莲?

她把目光投向父母,发现两人面色都毫无波动,知道自己是猜错了,然后就听到那男人又开口说话了。

“把他们都绑上,一起带出去,秦大人已经在城外长亭等候多时了,手脚都利索些,有不服从管教的,尽管教训!”

说话间,他的目光似乎是往三房这边扫了一眼。

走狗!

婉乔心里道,这一定是秦香莲的走狗!看这架势,她这一路应该过得不会那么舒服!


任治平看看旁边两桌坐着的大哥任治安,二哥任治顺,都带着自己的儿女,开始坦然地吃着桌上的七盘八碟,对自己这桌的凄惨仿佛全然未觉一般,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。

他们可是嫡亲的兄弟啊。

也许,他们是怕伤了自己的自尊吧。他如此安慰自己,把面前的面条推到婉乔面前。

婉乔笑着又推回来,道:“婉静这么小,能吃多少?等她吃完,我吃她剩下的就行,爹你快吃吧。”

孟氏和婉乔相处的时间更长,知道她的孝顺和固执,双眼含泪道:“老爷,吃吧。”

低头,泪水掉到碗中。

她这一落泪,桌上的气氛便有些凝滞起来,婉乔心里也不好受,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婉静身上。

“婉静,肉好吃吗?”她口气轻松问道。

婉静吃得腮帮子鼓鼓的,用力吞下一口后,兴奋道:“二姐姐,肉好吃,面条也好吃。”

“那就多吃些。”婉乔笑着道,仔细地给她擦试嘴角的面汤。

可怜婉静,这么小,在监狱里待了这么长时间,顿顿糙米白菜。自己好歹还享受了一段大家闺秀的待遇,婉静享受到的时候,还只能喝奶。

大房桌上的婉然,看到三房如此情景,早有些按捺不住,奈何见父亲一直没说话,她也不敢作声。

听完婉乔姐妹的对话,她终于忍不住,笑着道:“父亲,大哥,四哥,你们可想吃面条?我闻着这香气,倒是有些想吃了。”

婉然也是庶出,嫡母在任家出事的时候就在娘家的主持下,与父亲任治安和离,所以此次流放路上,任家大房只有任治安、她和两个哥哥。

“谁要吃那些猪食?”四哥任家华冷嗤一声道。他声音很大,完全没有收敛。

任治平的脸色,顿时涨成了猪肝色,看了一眼大哥任治安。

任治安却恍若未闻,对儿子的话也不制止,只顾自己吃饭。

还是任家第二代的老大任家令发话斥责他:“满嘴胡吣,吃你的饭。”然后他对小二道,“再加一碗面条。”给了婉然一个安抚的眼神。

婉然冲大哥感激一笑。

婉乔对任家这些人早就看得透彻,也懒得理任家华的放肆,对把三分之一碗面条吃得精光的婉静道:“吃饱了吗?”

婉静道:“二姐姐,我想吃包子。”

孟氏忙把自己没舍得吃,本来打算留给婉乔的肉包递过来。

婉乔怕不接母亲难受,只好接过来递给婉静,心道下次要多点一个包子,小屁孩饭量不小。

她自己这才拿起馒头,咬了一大口,就着剩下的面汤,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。

虽然不是珍馐,但是比起牢饭,还是好太多。

秦伯言冷眼看着这一切,若有所思。

“秦大人,这烩羊肉做得不错,香而不膻,嫩而不柴……”卫衡夹起一块羊肉,故意大声道。

秦伯言没有接话,任治安却一副殷勤模样道:“卫大人喜欢,就多点几份,我来会账。”

卫衡瞪了他一眼:“合计爷是穷酸还是贪污,第一顿就要囚犯掏钱!你这是贿赂,知道吗?”

任治安也丝毫不顾自己五十岁的人了,在他面前陪着小心道:“卫大人说笑了,就是一顿饭,您和秦大人这么辛苦……”

“都赶紧吃饭,吃完饭还要赶路。”秦伯言冷冷道。

婉乔已经在吃第三个馒头了,她倒是胃口很好的样子,丝毫不为外物所扰。这倒跟他想象得很不一样。

婉然见父亲被下了面子,忙给他夹菜,道:“父亲,这鳜鱼做得不错,您多吃点。”

任治安“嗯”了一声。

卫衡这才想起来,任四姑娘是任治安的女儿,不由有些懊悔,刚才太不给面子,怪不得秦哥发话了,于是就想描补一二,却被秦伯言一眼扫过去,不敢再吭声。

婉然的面端上来了,桌上的三个男人都吃饱放下了筷子。

婉然有些赧然对任家令道:“大哥,我眼大,肚子小,这会儿竟是一根面条也吃不下了。你要吃吗?”

任家令摇摇头,其实心里明白这个善良的妹妹心中想法。

婉然为难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?浪费也不好,我这一筷子也没动过。”

此刻,除了还抱着馒头大啃大嚼的婉乔,其他人几乎都吃完了。

婉然貌似不经意扫过婉乔,然后站起来端着面走到她身边,声音温柔道:“好姐姐,你帮我吃几口吧,好歹不能让人怎么端上来怎么端下去,都是我贪吃……”

婉乔如何不明白她的好意,也不矫情,接过面条笑嘻嘻地道:“我正好没吃饱呢。”

婉然如释重负,眉眼弯弯:“谢谢二姐姐帮我。”

说完,转身回到自己桌上坐下。

婉乔拿起筷子,呼哧呼哧开始吃面条。

卫衡见状,心里恼了,这势利女人,怎么能让她这么舒服!于是一拍桌子道:“会账!出发!”

婉乔忙加快速度吃,面条几乎没嚼,直接被她哧溜进肚子里。等任家人和衙役们会账完,那么大一碗面条,已经完全下肚。

卫衡气得心里暗暗鄙视,这也算个大家闺秀!就没见过吃饭这么粗鲁的女人!

婉乔要是知道他腹诽,一定会嗤之以鼻——当年特训的时候,吃得比这还快,要不就没饭了。

“三十文,给你!”吃得心满意足的婉乔,掏出一粒三四分的碎银子,有些肉疼道,“剩下给我换成铜钱,可不糊弄我,我有数。”

店小二不屑地看了她一眼,接过银子走到掌柜处替她算账。

掌柜瞪了一眼店小二,低声斥责道:“不是反复跟你说过,来的都是客人,你再这样,我就不敢用你了。”

店小二有些不服气,却不敢作声,低下了头。

掌柜称了银子,只收了二十文,自己拿着铜钱过来给婉乔,道:“姑娘,小二年纪小,没调教好,不懂事,你多多包涵。这包子就不要钱了,算是我给您道歉的。”

这是个孝顺又大气的姑娘,让人不得不高看一眼。谁没有个落难时候,掌柜觉得,这样的姑娘,走到哪里,运气都不会太差。


孟氏热了,逼她喝。

婉乔看着馋得眼巴巴望着碗的婉静,笑道:“我不喜欢喝,腥呼呼的,给婉静喝吧。”

婉静面上露出喜色,巴巴地看着孟氏,等她发话。

孟氏却严肃道:“不行!你身体不舒服,你喝。婉静也不小了,该学会心疼家人了。”又转而对婉静柔声道,“婉静,姐姐生病了,让姐姐喝了鱼汤,就能早点好起来,然后就能给你继续捕鱼做鱼汤了,好不好?”

婉静恋恋不舍地把眼神从碗上拔回来,懂事道:“好。让姐姐喝,姐姐病就好了。”

婉乔险些落泪。温柔却有有原则的母亲,乖巧懂事的妹妹,都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那种亲情流动。

“好。”她端起碗,咕嘟咕嘟喝了一半,然后把碗递给婉静,“姐姐吃不下了,帮姐姐喝了好不好?”

婉静看向孟氏,后者欣慰地点点头。

婉静这才高兴地喝起了鱼汤。

出发后的小豆丁也格外懂事,坚持不要婉乔抱。婉乔看她走得明明都很累了,却咬牙坚持,心疼得不行。

秦伯言骑马来回巡逻,经过她的时候,婉乔不知为何,看着他总想发笑。

她又是个不善于掩藏情绪的人,虽然她自己觉得没有露出来,但是脸上明晃晃地写着“你个白痴”的字样,气得秦伯言握住马鞭的手,青筋暴起,简直想抽她一顿。

这段路,她们走得有些辛苦,中午好容易找了一家食肆补充了下干粮,晚上却又要露营。

秦伯言的“报复”,也来了。

婉乔正要像以前那样去叉鱼,忽然秦伯言走过来,用众人都听的见的声量对小梁道:“除了取水洗衣,任何人不得靠近湖边。”

这分明就是针对自己。

婉乔气得牙痒,要不是孟氏拉着她,她肯定要上前跟他理论一番:捕鱼碍着你什么了,混蛋!不就是被她揭穿了他没过女人的事实吗?亏大家都还说他不是小肚鸡肠之人。

秦伯言警告地看了一眼要炸毛的婉乔,转身离开。

婉乔把棍子愤愤然扔到地上,一屁股坐到草地上,还让不让人活了!

“快起来。”孟氏拉她,又责怪道,“你在秦大人面前甩什么脸子。今日便是我,也不许你下水的。女孩要爱惜自己,娘便是从前不懂,落下了病根,这辈子才子嗣不多……”

说到这里,她伸手擦擦眼角——没有给深爱的丈夫生个儿子,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。

婉乔慌忙安慰她,道:“娘,我知道了,我听你的话,我不下水了。”

秦伯言是挟私报复,孟氏却是真心疼爱她的。虽然,他们其实殊途同归。

“一定是秦伯言自己有毛病,”孟氏不让婉乔干活,自己忙活,婉乔只能在旁边碎碎念,“肯定是不举,哼!所以被自己戳穿,才会如此恼怒,小人!活该!”

而她不会知道,被她断言有毛病的那个人,却是连续几夜,都做了不可描述的梦,而且——是和她!

秦伯言觉得自己病了,而且病得很重,竟然会对一个曾经百般羞辱过自己的女人,产生这种难以对人言的情愫。

他觉得一定是最近卫衡太多次提起她,才让他如此。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,他都有意无意地告诫自己,不可以把目光往婉乔身上看。

这期间,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却让婉乔气愤不已的事情。

大房、二房都是不少银子的,所以每次路过食肆、客栈,只要便于携带,不管多贵的吃食都会买。二房就买了不少肉脯。


婉然抚额,二姐姐啊,你们这样胡闹,把秦大人的脸面置于何处?她紧张地看着秦伯言。

婉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才后知后觉地发现,秦伯言面色铁青,一言不发地盯着她们。

她不由想一巴掌拍死自己,光顾着戳穿婉柔的小阴谋了,忘了这位大爷是她现在的“长官”,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得这般欢腾,这下恐怕没有好果子吃了。

婉柔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紧张地看着秦伯言,着急解释道:“秦大人,我,我刚才真是晕倒了……”

“既然让你们站着不肯,那就跪着吧。”秦伯言冷冷道。

婉乔一下子想起阿槑说的“跪得容易”,这个乌鸦嘴!罚跪什么的,这个她真不擅长啊!她才来几年,对动辄跪来跪去的规矩虽然刚刚有些适应,但是她觉得,比起这个时代从小跪到大的婉柔,这项处罚,她有些吃亏了。

而且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,她觉得还不如痛痛快快挨几下鞭子呢。

可是“长官”都发话了,那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,婉乔从坐姿转到跪姿,对着自己父母的方向——姐归天跪地跪父母,才不会跪旁人,哼!

婉柔本来还想说什么,但是对上秦伯言阴沉的脸,不敢再出声,慢腾腾地也跪下。

“卫衡,让人盯着,月上中天再让她们回去休息。”秦伯言道,“若是再敢闹,不必顾及她们是女子!”

卫衡心里叹息,这闹腾了大半夜了,到月上中天也就一个时辰了。秦哥对这女人,为什么总是这么心慈手软!至于那个任婉柔,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内。

秦伯言说完就走了,卫衡看了围观的任家人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都不去睡觉,想跟她们一起受罚吗?”

婉乔忙对担忧的父母道:“父亲、母亲,你们快回去休息,婉静都睡着了,得看着她,我没事,很快就来。”

她心里有些内疚,牵累他们担心了。

任治平看了她一眼,叹了口气,心疼又无奈,带着眼泪涟涟的孟氏回去了。

“娘,你陪着我,我怕……”婉柔对田氏道。

田氏看看卫衡,安慰她道:“娘先回去,你坚持一下,有卫大人在呢,她不敢欺负你的。”说完,竟然脚底抹油,溜了回去。

众人都说散去,卫衡叫了一个衙役来看着两人,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,威胁地哼了一声,转身走了。

婉乔试着把身体重心在左右膝盖来回转换,脑海里哼唱着“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”,希望不那么难熬。

婉柔见只剩下她们两个和不远处一个昏昏欲睡的衙役,不由又开始小声抱怨。

“你再说,我就吵吵。”婉乔觉得好多只鸭子在耳边呱呱叫,聒噪得不行,便威胁她道,“到时候,挨鞭子我不怕,你细皮嫩肉的,就难过了。”

婉柔知道她是个愣的,说得出做得到,当真闭了嘴。

夜风很凉,膝下又疼痛难忍,婉乔开始左顾右盼,虽然在明亮的月光下,只能看到四周被风吹动的植被和已经熟睡的众人。

秦伯言应该睡在马车里,看不到,其余众人都直接露宿,只留下几个守夜的衙役,偶尔来回走动几番。

然而,过了一会儿,婉乔突然觉得有些异常,她身前十点钟方向,十几米外的树丛,动得有些不对劲。她不动声色地捡起一块石头,往那里掷去,然后传来一声轻微的“哎呦”声。

婉乔一跃而起,豹子一般冲了过去。

这个时候,衙役们都睡了,也没见谁起夜,那藏在那里的,定是心思叵测之人。

“喂,你干什么!”婉柔先是一愣,随即高声喊道,然后果然看到身边已经半睡过去的衙役被惊醒,她心中得意。

那衙役呵斥道:“做什么!”

婉乔却像离弦的箭一般,窜到树丛之中。

“被发现了,你先走。”

黑暗中,一个几乎察觉不到的声音对另一个人道,两人很有默契地分开,往两侧散去。

婉乔追进来的时候,隐约看见两个身影,咬咬牙,往左边那个追过去,口中呵斥:“站住!再跑就开……”

呸,开什么!

“哗哗哗——”前面传来一阵水声。

下一刻,还以为自己在执行任务的高度亢奋的婉乔,就看到一个黑影,背对着自己,分脚站立,貌似在……撒尿。

这身形太过熟悉,让她一下子顿住了脚步,后面的衙役也气喘吁吁地追来。

秦伯言缓缓系上腰带,转身看她,眉头紧皱,目光中写满了责难。

婉乔一下子脑补出前世变态教官的那句“我需要你的解释”,然后,她断片了。

“那个,那个我看到有两个黑影钻进来,”半晌后,她结结巴巴地解释,“真的有两个黑影,鬼鬼祟祟,肯定是坏人……”

衙役见到眼前的情景,有些凌乱了。秦大人小解,这傻姑娘激动什么?莫非想以身相许?那现在,他是不是该回避一下?

“一派胡言!”秦伯言道。

“真的。有两个,身形都很高大,大概跟你差不多身高,不胖不瘦。其他的,他们动作太快,我也没看到……”婉乔认真道,可是看着秦伯言一副“你继续编”的表情,她的音量越来越小,最后跺跺脚道,“我说的是真的,你不信我也没办法。”

秦伯言依然沉默。

衙役看着秦伯言比夜色还黑的脸,暗自揣摩秦伯言不喜这个类型,出言道:“秦大人,属下一个不留神,就让她跑了出来。您看,这,这该如何处置?”

婉乔抑郁!

秦伯言非但不信她的话,恐怕还会以为她别有用心,再加上“新仇旧恨”,这次她估计死的很难看。

“那个,秦香……不,秦大人,能不能商量下?”婉乔咽了一口唾沫,有些艰难地道,“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来看你,看你那个的……”

她没那么无聊,她还怕看了他的丑东西长针眼呢。但是黑影的事情,他既然不信,她多说也没有益处,眼下只能争取宽大处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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