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救下顾老夫人,我用自己作为交换,被匪徒绑走三天三夜。
我被丢到顾府门前,衣不蔽体,奄奄一息。
青梅竹马的顾逸之满脸疼惜地抱我入怀,红着眼说此生定不负我。
可他生辰那日,我带着亲笔写下的合婚庚帖去找他,却听见他与好友们的对话。
“宋姑娘与你青梅竹马,又有恩于顾家,顾兄当真舍得让她做妾?”
顾逸之神色轻蔑:“她被放回来那日,多少人都瞧见了她的身子,一个毁了清白的女子,怎配做我顾家的主母?”
“更何况,她被绑走三天,身子早就脏了,除了我还有谁会要她?”
“你们知不知道,我每次与她亲热时都觉得恶心……”看着男子们肆无忌惮地笑作一团,我心如死灰,接受了入宫的安排。
我凤冠霞帔踏出顾府大门时,正撞上顾逸之迎亲的队伍。
“今日我迎赵家小姐进门,你区区妾室怎敢一身喜服给主母添堵?
快滚回去!”
宫人随即呵斥:“放肆!
顾大人看看清楚,这位是皇上亲封的昭仪娘娘!”
一向沉稳自持的顾逸之终于慌了神,哽咽着问道:“沅沅,你不要我了吗?”
1我跌跌撞撞逃回房,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攥成一团的合婚庚帖,想到顾逸之方才轻蔑的神色,心中升起一阵耻辱。
干脆挪到炭盆边,轻轻扬手,皱巴巴的纸片瞬间燃起黑烟,直到灰飞烟灭,我才稍稍痛快些。
“去给那人回信,就说,我愿意。”
婢女小桃又惊又喜,“姑娘,你终于想通啦,真是太好了!”
“自打你从贼窝逃回来,表少爷面上对你关怀入微,好似什么都没变,可却与丞相千金传出喜讯,背弃了你们的承诺……姑娘离开也好,否则往后在府中的日子怕是越发难过了。”
我苦笑着摇头,催促她速去速回。
不知何时,我肩上一沉,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搭了上来,男人特有的气息瞬间将我紧紧包裹。
“说好的生辰礼呢,你不是神神秘秘地准备了很久吗,再不拿出来我生辰就要过去喽。”
顾逸之在我耳后低喃,带着几分尚未散去的酒气。
我将身子挪了半寸,脱离他的掌控,淡淡道:“我手笨,许是不合你心意,随手丢了。”
“胡说,这手哪里笨了,分明很会拿捏我的软肋……”说着,他将我往塌上带,大手也习以为常地四处作乱。
我抗拒地推搡着,却被他当做欲擒故纵的小把戏。
他重重覆在我身上,一把将我双手举过头顶,忘情低喃。
“沅沅,乖,一会儿就好……”他语气里是一如既往的宠溺,若非那些刺眼的红绸,我差点就要忘了,这个与我相恋多年的男子就要迎娶他人了。
我与顾逸之相遇时不过五岁,我父母双亡,寄养在顾家。
他见我十分拘谨,当众走上前拉起我的手,轻戳我脸颊的梨涡,新奇又好玩:“世间竟有糯米团子般的妹妹,可真好看。”
我怯生生唤他一声“表兄”,从此他在我心里悄悄生了根。
他宠我这件事顾府上下人尽皆知。
京中女儿家们时兴的玩意儿,但凡我多看一眼,隔日就会出现在我梳妆台上。
我自小在女红方面没有天赋,总被嬷嬷批评,说日后嫁不出去。
他却不管不顾地护着我:“嫁不出去最好,我养她一辈子!”
我葵水初至时,懵懂无知,是他最先发现了亵裤上的斑斑血迹,欣慰不已。
“等了这么多年,我们沅沅终于长大了……”我羞红着脸埋进他怀里,从此他看向我的眼神也染上几分说不清的欲望。
在一次酒后,我们情难自禁,有了肌肤之亲。
我本以为可以就此成为他的女人,可他却在紧要关头生生止住了动作。
他说他会娶我为妻,舍不得就这样要了我,要将最美好的一刻留到洞房之夜。
我看着他艰难地克制着欲望,为他对我疼惜感动不已。
之后的无数次,他都是如此。
我也一直以为这是出于他对我的重视和爱护,直到刚刚那些公子哥儿毫不避违地拿我调笑。
“宋姑娘的身子娇软雪白,滋味儿不错吧?”
他轻笑着回道:“够软,够润。”
“那还忍得住不动真格?
顾兄可真沉得住气啊!”
顾逸之眉头深锁,“脏,终究觉得膈应。”
我在转角处看着他面上毫不掩饰的嫌恶之色,心像是被利刃生生划过,难受得喘不上气。
那一刻我终于看清,年少的情分在他心中根本不值一提。
或许从始至终,我不过是个供他发泄的物件。
可是为什么,他既然觉得我脏,又为何要来撩拨我?
想到这儿,我忍不住委屈地落泪。
顾逸之这才发觉我不对劲,从脖颈间缓缓抬头,迷茫地问道。
“好端端的哭什么?”
“我轻点儿便是……”随即又将头埋进我怀里。
我一把将他推开,冷声道:“表兄怎么下得去嘴,不觉得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