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办好所有手续,我开始打包行李。
突然想到了什么,我还是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走廊外,养母送我的小熊脏兮兮的躺在垃圾堆。
墙上的奖状也被撕的看不清字迹,我这些年的荣誉,不值钱的皱成一堆。
听着房间内传来的笑声,我深吸一口气。
都是要离开的人了,没必要计较那么多。
可是推开门,眼前的一幕还是让我鼻尖一酸。
原本淡绿色的墙纸,全换成了粉色,我的小床被乔羽然放在角落当成狗窝。
更衣间的裙子全被清理出来,看样子是要一起扔掉。
我住了十几年的地方,承载了我和傅家所有感情的地方,几天之间,面目全非。
傅声皱眉:“你进门都不知道敲门,这些年傅家教你的规矩都忘了?连羽然的狗都比你礼貌。”
傅远正弹着吉他,哄乔羽然睡觉。
“你又来做什么?反复这样博得我们的关注,有意思么?”
他们俩冷冷的看着我。
仿佛想看我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。
可之前也是他们向我伸出双手,告诉我以后不用怕了。
胸口闷闷的,仿佛有酸水往外冒。
但是我不在乎了,只是略过他们,拿了养父母和我的合照,其他的什么都没拿。
我这样的平静,却让他们有些意外。
傅远叫住我,递给我一瓶红药水,指了指我脖子:
“你自己解决一下,我可不想羽然看到你的伤口内疚,回头又哭鼻子了。”
他将药水甩给我,明显在是和我避嫌。
傅声也开了口:“学校那边,你没事也别在羽然面前晃,欺负一个贫困生你......”
“我申请了转学,最近都不去学校。”
我直接打断了他们的话。
“我会尽快搬走的,不劳你们费心。”
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,我内心居然升起了一丝期待。
从我上学以来,我们三个没有一天分开过。
傅声会担心别人欺负我,执意让我和他上同一所学校,说是能更好的照看我。
傅远更是极端。
他早就是顶流爱豆,但经常推了通告带我出去玩,生怕我被傅声拐跑。
我们有那么多的美好回忆,我曾经也得到过他么多偏爱。
可他们愿意相信我会欺负别人,也不愿意听我一句辩解。
而现在我彻底要走了,仅仅是希望听到一句关心,或者是挽留。
可是都没有,傅远冷笑一声。
“你要是早这么识趣,羽然也不会受这么多苦。”
傅声更是彻底关上了门。
“羽然心地善良不和你计较,这次就饶了你。”
“别以为在傅家住了这么多年,就真把自己当主人了,以后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。”
站在漆黑的走廊,我自嘲的笑了。
“哪儿还有什么以后。”
他们说的对,再美好的梦终究是梦。
我的确该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