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君煜神情复杂:“侯爷来孤的东宫,莫不是就是为了来哭给孤看的?”
“殿下又取笑臣,臣可没有这个打算,想在殿下面前丢脸。”秦晏安胡乱抹了把脸,张开双臂:“殿下看了,不应该抱抱我么?”
“……。”
萧君煜企图从他脸上扑捉出一丝破绽,秦晏安却不给这个机会,舔着脸皮自顾自扑进其怀里,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双臂抱得紧紧,萧君煜庆幸自己平时勤于锻炼,才不至于柔弱到被勒断腰。
“侯爷做甚?”萧君煜推了推其肩膀,推不动,对方反而更加得寸进尺,将满脸泪水胡乱往他华服上擦,萧君煜清楚感到胸前凉了一片,还交杂着温热的气息。
“……。”
好家伙,这算不算明目张胆的引诱?
萧君煜心中百味杂陈:“侯爷,君臣有别,若是你我这般传了出去,人言可畏,侯爷应该知道吧?”
“不知道。”久违的熟悉气息让秦晏安流恋不已,抱着人不肯松手,眼尾勾着缱绻的红:“殿下这个时候应该哄着臣才对,若传了出去,定会夸殿下贤明,礼贤下士。”
“……。”
礼贤下士可不是搂搂抱抱这么个礼贤法。
萧君煜嘴角不动声色抽搐了下,敷衍地拍拍他的背算是安慰:“侯爷来孤这里,究竟有何事?若是只想哭,庭院那棵梨树,孤允许你去抱着。”
闻言,秦晏安依旧纹丝未动,嘴里控诉道:“人人都说太子殿下贤明,谣言果然不可信,枉晏安对殿下痴心一片,深情似海,至死不渝,殿下却一点也不不为所动,真真是郎心似铁,臣……。”
“停!”眼见话题逐渐往怪异的方向游移,萧君煜忍无可忍出声打断,太阳穴突突直跳:“侯爷待要如何?”
秦晏安眨眨眼:“想听殿下说好听话哄我。”
萧君煜:“……。”
秦晏安口气熟稔:“或者殿下有什么办法哄我开心的,那您可以随意。”
萧君煜:“……。”
萧君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满腹经纶,能够侃侃而谈的从容样,在秦晏安这里失了效。
这就是所谓的秀才遇见兵,有理说不清么?
萧君煜面无表情:“孤不会哄人。”
“那殿下不会哄人,抱人总会的。”秦晏安理所当然将人搂紧几分。
这样的动作下,两人的身体几乎相贴在一起,萧君煜向来洁身自好,还从不曾与人如此亲密接触过,遂不自然地往后倒退两步,语调含着警告:“侯爷若是再拉拉扯扯,可别怪孤无礼了。”
秦晏安无动于衷:“殿下随意。”
萧君煜:“……。”
最终,萧君煜还是无声叹息口气,妥协般拍抚了下秦晏安的背,像哄孩子一样道:“不哭不哭,乖。”
语调十分平淡,毫无情感起伏。
秦晏安撇撇嘴:“殿下说得好生硬,好像是臣拿刀架在您脖子上逼您说的一样。”
若不是暂时还不清楚秦晏安的真实身份,萧君煜怕是会直接将人杀了。
秦晏安还算懂得见好就收,深吸口气调整下内心的情感状态,而后主动与萧君煜分开些距离,狭长眸子弯起:“臣方才确实哭了,殿下知道为什么吗?”
他双颊两处深邃的酒窝实在过于惹眼,萧君煜恍惚记得,阿黎笑起来是时,也是有两个如此好看的酒窝。
这么想着,竟是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,反应过来后动作僵硬地偏过头,清咳一声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见到殿下,喜极而泣啊。”秦晏安摄魂夺魄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萧君煜,萧君煜后知后觉,自己这是又被调戏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