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猪洪洪庆生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夜封门 全集》,由网络作家“黑桃八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一想到这种可能,我吓的差点没把千纸鹤给扔了。鬼接触过的东西,我可不敢要。苗苗见我这个样子就问我怎么了。我把猜测跟她一说,她没说话,从我手里接过千纸鹤细细看了几下便道:“放心吧,很干净,没有阴晦的气息,你把它贴身收好,或许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。”顿了顿,她又道:“至于洪庆生是人是鬼,现在还不好下结论,你先沉住气,到了时候自然就会分晓。”我点点头,也只能这样了,把千纸鹤收进贴身的口袋里。之后,苗苗便驱车往回赶,速度依然很快。可走到半途中,她却将车停了下来。我很奇怪,就问她停车做什么。苗苗指着远处的一座山,问:“那座山就是蛇山吧?”我一看就点头:“对呀,那座山是青龙镇最高的山,蛇山。”苗苗点点头道:“下车,我们去爬山。”“什么?”我不愿意...
《夜封门 全集》精彩片段
一想到这种可能,我吓的差点没把千纸鹤给扔了。
鬼接触过的东西,我可不敢要。
苗苗见我这个样子就问我怎么了。
我把猜测跟她一说,她没说话,从我手里接过千纸鹤细细看了几下便道:“放心吧,很干净,没有阴晦的气息,你把它贴身收好,或许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。”
顿了顿,她又道:“至于洪庆生是人是鬼,现在还不好下结论,你先沉住气,到了时候自然就会分晓。”
我点点头,也只能这样了,把千纸鹤收进贴身的口袋里。
之后,苗苗便驱车往回赶,速度依然很快。
可走到半途中,她却将车停了下来。
我很奇怪,就问她停车做什么。
苗苗指着远处的一座山,问:“那座山就是蛇山吧?”
我一看就点头:“对呀,那座山是青龙镇最高的山,蛇山。”
苗苗点点头道:“下车,我们去爬山。”
“什么?”
我不愿意了,好好的爬哪门子山啊,现在还腰酸背疼呢。
再说了,望山跑死马,蛇山看着离这里不远,可走起来没一个小时根本连山脚都走不到,而且还不通车,这不是吃饱撑的找罪受么?
“少废话,快点。”
苗苗看出我不乐意,瞪了我一眼。
我头一缩,只得乖乖下车,挑了一条小路,带着苗苗往蛇山走去。
青龙镇在丰都的占地面积非常大,属于偏远地区,人口经济都比不上县城附近的那些镇子。
而它境内的第一高的山,就是蛇山。
蛇山并不是上面很多蛇,相反,这是一座石头山,草木并不旺盛,所以也没什么蛇。
它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它的形状,蜿蜿蜒蜒,从东南往西北延伸,挺起的脊梁像极了一条盘卧的巨蛇,而且山势在最西北突然拔起,形成蛇山的主峰,蛇头峰。
我们现在去的,就是蛇头峰。
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,我才带着苗苗走到了山脚下,然后沿着一条很窄的山道往上爬,山势崎岖,非常费力。
我爬了半个多小时就累的不行,气喘吁吁的,苗苗稍微好点,但也是一脸香汗。
我俩歇了一会儿,喝了口水,就继续往上走,又是半个多小时才到峰顶。
放眼望去,一览众山小,远近的村落尽收眼底,不禁让人有一种心怀大放的愉悦感。
我坐在一块石头上,使劲的喘气,心说自从毕业后不打篮球锻炼,体质都变差了许多。
苗苗似乎还撑得住,在蛇山盯上不停的朝远处眺望,山风吹起她一头秀发,露出粉莹莹的耳朵。
看了一会儿,她便问我:“知道青龙镇的名字怎么来的吗?”
“知道啊。”
我点头,说:“蛇山蜿蜒像一条盘卧的龙,所以便有了青龙的别名,而它又是附近最高的山,所以镇子就取名青龙镇。”
这个问题基本上青龙镇的人都能回答的上来。
苗苗回过头微微一笑,道:“你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吗,青龙镇的名字源于蛇山,那为什么不叫青蛇镇,而叫青龙镇?”
我想了一下说:“青龙镇多有气势呀,青蛇镇太难听了,甭管以前还是现在,取名嘛不都往好了取,四脚蛇都能喊成龙。”
“算你说的有道理。”
苗苗点头,然后就反问:“那么,蛇山为什么不随着青龙镇改成龙山或者青龙山呢,岂不是更好听,两全其美?”
我一时语塞,心里也感觉有些奇怪,蛇山这个名字确实难听了些,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山里都是蛇,在现代搞旅游搞开发的时代,显得很另类。
要是改成青龙山,那就好听多了,而且也有了气势。
“或许,是叫习惯了的原因?”
我猜测。
“用脑袋想,不要用屁股。”
苗苗毫不客气的呛了我一句,说:“同一个道理,为什么洪村的洪姓人只剩下一户,村子却不改名?
不叫马村,陈村,或者柴村,依然叫洪村?”
我一愣,细细一品就品出点味道来了。
洪村之所以一直叫洪村,并不是村子里的人都姓洪,相反,洪村人绝大多数都是马、柴、陈三姓人,洪姓原先就洪庆生一家独门寡户,现在更是彻底绝了。
我听老一辈的人说,洪村曾经也改过名,但改名之后村里就怪事连连,还接二连三的死过人,后来村里来了一位老道士,说洪村这个名字能镇压村里的气运,不能改,洪村人半信半疑的按道士的话做了,还真灵,改回去之后那些怪事就再也没发生过。
原先我一直以为是三大姓互相争,所以才改不成。
但最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,我突然直觉的老一辈人口中的气运之说,或许是真的。
洪村不能改名!
同理,那是不是蛇山也不能改名,改了之后也会出事?
我把这种可能一说,苗苗摇头,道:“恰恰相反,洪村是不能改名,而是蛇山却是改完之后的名字,它原来的名字,就叫青龙山。”
“不会吧?”
我惊讶了,苗苗一个湖北神农架的人,怎么会这么了解青龙镇的由来,就问:“你,你怎么这么肯定?”
苗苗没说话,而是指着蛇山对面很远的地方,一座朦朦胧胧的山,问我:“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。”
我仔细一看,道:“那不是老猫岭么。”
老猫岭是青龙镇第二高的山,山脉的占地面比蛇山还要大,而且不像这里光秃秃的都是石头,那里可是林木茂盛,人迹罕至,没有向导带路根本进不了山。
县里面还在那里弄了个国营的林场,专门用来获取重要的木材资源。
佬山庙所在的佬山,其实就是老猫岭最外围的余脉。
苗苗盯着我,缓缓道:“老猫岭是它现在的名字,它以前,叫黑虎山。”
我被苗苗的话搞的一惊,本能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事。
龙改蛇,虎改猫,这样弱气势的改名明显不符合美学的改名习惯,不可能是随随便便改的,一定有原因。
你可以想象江西的龙虎山改成蛇猫山么?
“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?”
我愣愣的看着苗苗。
“我从重庆过来的时候特地花了点时间去丰都县的文史馆,在里面查阅了一些资料,就知道了。”
苗苗神秘一笑。
我长大了嘴巴,靠,超人啊这是,一来二去就把青龙镇两座最高的山给摸了个底掉,要知道这东西在百度上都查不到的。
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,闻所未闻!
苗苗接着说:“在奇门的风水学上,这种龙虎对立的局,是一种典型的大凶之局,龙争虎斗,搅动天地阴阳,煞气满盈,谁若在此结寨,下场定然是灾祸连连,野鬼哭嚎,是大凶之中的大凶,说生人不近一点都不为过。”
“这么玄?”
我听的是心惊肉跳,可让我奇怪的是,蛇山和老猫岭旁边和中间的地带有不少的村子,于是就追问原因。
“这也就是这两座山改名的原因。”
苗苗道。
我回过点味来了,道:“你是说,将青龙山改成蛇山,将黑虎山改成老猫岭,可以镇压这里的气运,和洪村不能该别的名字是异曲同工?”
“可以这么说,但作用没那么大。”
苗苗点头,娓娓道来:“龙改蛇,虎改猫,可以将对局双方的气势弱下来,就如同篝火浇水一样,可以镇压势头,但却不足以彻底扭转整个局面,龙争虎斗依然在暗地里交锋,只是煞气不在地表,而在地下。”
我听跟听天书一样,风水这东西我原来是根本就不信的,但现在经历了不少奇门怪事,也慢慢的信了,只是完全不懂。
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龙争虎斗的理解,说白了就是神仙打架嘛,龙和虎对阵,你跑到中间去,不就找死嘛。
苗苗道:“想必是很久很久以前,有人将这两座山改了名,又做了别的布置,彻底镇压了龙虎局,才让这里变成了宜居之地。”
“谁那么强悍?!”
我听的一阵神往,这种偷天换日的能力,堪称神迹也不为过啊。
洪村只是小局面,改个名都能接二连三的死人出怪事,要是放大到整个青龙镇,还不得闹的天翻地覆?
“这就不知道了,文史馆根本没有记载,不过,从他布置的一些东西来看,说是通天纬地也不为过。”
苗苗摇头道。
我震惊不小,看着苗苗感慨道:“你好像懂的也不少啊。”
我突然发现向来活泼甚至是泼辣的苗苗,竟然有如此知性的一面,那娓娓道来的风采,让我怦然心动。
骤然发现三年的时光过去了,自己对她的了解竟然是如此残缺的。
她的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。
苗苗自嘲的笑笑:“风水一学无比玄妙,差之毫厘谬以千里,普通人穷尽一生能入得了门就算是大有成就了,登堂入室者古来都寥寥无几,我不过是懂一点很浅表的皮毛罢了。”
“那也很厉害了。”
我心里说了一句,突然觉的自己一无是处,什么都不懂。
顿了顿,我又觉的苗苗带我来这地方不可能是来讨论青龙镇的历史吧?
就问她大老远又走又爬的,到底是来做什么。
苗苗没直接回答我,而是拿出手机划划点点了几下,然后将手机递给我,道:“你看看,青龙山和黑虎山最中间的位置,是哪?”
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副卫星地图,上面标注了蛇山和老猫岭国营林场的位置。
我把中间放大了一看,顿时惊呼道:“洪村?!”
……
苗苗点点头,将手机收了回去。
我一阵失神,从来都没有去想过,洪村竟然会正好处于相隔数十公里的两座大山的正中间,而且这两座大山,还组成了龙虎斗这等大凶的风水局。
从前的自己就好像一只蚂蚁,被大山重重环绕,从来没有想过要跳出这山山水水去想问题,眼下苗苗一点拨,顿时让我有拨云见日的感觉,似乎整个人的视野突然一下就变宽了。
“难道洪村发生的一系列诡事,和这龙虎局有关?”
我问出了心里想到的最大的疑问,同时也想到了冷水洞里面的那几百口不知哪来的棺材,弄不好也和这龙虎局有关联。
“一定有。”
苗苗很肯定的点头,又道:“但关联的程度有多深就很难说了,洪村的气运肯定是被奇门的大能在很久以前镇压过,否则根本就不能住人,现在诡事连连,或许是哪里出了纰漏。”
“难道冷水洞里的那几百口棺材,也和这龙虎局有关系?
洪村的洪姓人,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局而彻底消失了?”
突然接触的信息是在有些大,我人都是懵的,一股脑把心里的问题都抛了出来。
苗苗摇了摇头,思索道:“这两点都很难说,不过可以肯定的是,你所说的冷水洞里的那几百口棺材,定然联系着洪村的安危,一定不能说出去,否则那里要是遭到破坏,恐怕会出大事。”
我心中一凛,苗苗说的很有道理,陈久同曾经说,冷水洞里的棺材是近两百年前的东西,虽然不知道是否和洪姓人有关系,但可以肯定的是,那是一座巨大的先坟。
这和祖坟是一个道理,祖坟被破坏了,那风水就必定坏了,风水一坏,轻则影响活人运势,重则要闹出人命。
我万没想到,洪村诡事的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,冷水洞百棺,青龙山黑虎山,这些原先根本不可能让人联想到会和洪村有关系,毕竟是相隔了几十公里。
要不是现在有了卫星地图,鬼知道洪村竟然处于龙虎局的中心。
“那这龙虎局,会危害到洪村吗?”
我心里惴惴不安,不说不知道,知道吓一跳,感觉洪村就像是微波炉上的蛋,只要轻轻点一下开关,怕就得“烧熟”了。
“长时间很难说,短时间应该没问题,毕竟几百年都这么过来了,就算是有危害,也是一步步显现的,不可能突然发生。”
苗苗顿了顿,又看着我,很认真的说:“阿春,你要记住一点,这世间最莫测的不是风水和鬼神,而是人心。”
苗苗突然严肃的样子让我不禁心里发毛,只得愣愣的点头说知道了。
“瞧你胆小那样。”
苗苗鄙视瞥了我一眼,道:“走吧,回去。”
接着,我俩下了蛇头山,上车回了洪村。
……等我们到洪村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,我爸妈不在家,想必是去柴家了,自己昨天夜里将柴老叔公背回去,今天正好是第三次下葬。
不过他们倒是给我俩留了中午的饭菜。
吃过迟到的午饭后,苗苗突然接了一个电话,她按下接听键然后默默的走出屋子,在外面和打过来的人说着什么,不经意的还回头看我一眼。
“搞什么?”
我在苗苗看我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抹迟疑,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。
她这一通电话打了好久,打完之后我明显发现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,就问她怎么了,她摇摇头说没什么。
我就说:“怎么,对我还保密?”
“对呀。”
苗苗根本不吃我的激将法,俏脸一扬,顺着我的话就说:“你又不是我男朋友,为什么要告诉你。”
她那轻嗔薄怒的风情让我怦然心动,鬼使神差的就说:“要我做你男朋友也可以呀。”
“我才不要呢。”
苗苗鄙视的看着我,怪声怪气的说道:“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,有一天,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。”
“你紫霞仙子啊,还七彩祥云?”
“对呀。”
苗苗一撅嘴,道:“你又不是孙猴子。”
我一翻白眼,彻底无语,女人这种动物简直是太难琢磨了,不过想想在学校都三年了,也习惯了。
沉默了片刻,苗苗神情有些落寞,道:“我要走了。”
“啊,就要,要走啦?”
我一愣,她的话太突然了,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。
“嗯。”
她点头,没解释离开的理由,我直觉,肯定和刚才那通电话有关系。
“要不明天再走吧,天都快黑了。”
我心里很不舍,刚刚重逢才一天,她又要离开了。
“不了,重庆不远,天黑就能到。”
苗苗摇了摇头,缓缓走向汽车,上车之后看了我一眼,欲言又止,到最后只说出一句再见,便绝尘而去。
我愣愣的站在原地,一时间心里空荡荡的,甚至都忘了跟她道别。
她突然出现,又突然离开,感觉就像是仙子一般,一阵风来了,一阵风又走了。
久久之后,等她的车早就离开了视野,我才回过神来,感觉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。
这时候手机嗡鸣了一下收到一条短信,我一看是苗苗发来的,上面写着:阿春,记住我的话,永远别完全相信任何人。
我莫名其妙,不明白苗苗反复强调这句话做什么,是要我对别人多留一个心眼?
这不难啊,我又不是憨子,从小打架打过来的,怎么会傻乎乎的相信人呢?
想不通我就给她发短信,但她一直没回我。
没过多久,我爸妈回来了,一看见我就问苗苗呢。
我说苗苗已经走了。
我妈一脸的失望,说完又对我说:“儿子,这姑娘妈喜欢,有文化又懂事,还是黄花大闺女呢。”
我一愣,十分奇怪,说:“你怎么知道她是处……呃,黄花闺女呀?”
“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,这点小菜能瞒得过我?
屁股大过肩,将来一定能生儿子。”
我妈笑眯眯的说道,完了又叮嘱一句:“你可得抓点紧啊,这么好的姑娘可不多见了。”
我:“……”这时候我爸凑过来神补一刀:“儿子,你昨晚咋不拱白菜呢,多好的机会呀?”
我大惊失色,看着向来老老实实的我爸,感觉就像是个陌生人,道:“爸,看不出来你居然是那种人。”
“咳咳咳。”
我爸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,不禁老脸一红,连忙摆手:“我就随口一说,哈哈哈。”
我妈瞪了我爸一眼:“一边去,老不正经。”
我爸脖子一缩,搓着手什么话都不敢说了。
接着,我妈又唠唠叨叨的说了一阵,我头大,找了个借口溜了,去了店里。
做了一会儿生意后外面便传来消息,说柴老叔公已经顺利下葬,抬棺的队伍也陆陆续续回来了。
当天夜里我店子外面再也没传来“笃笃笃”的敲门声,苗苗的那些手段,果然很有效。
不过村里人并不知情,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跑去柴大山家打探消息,当得知柴老叔公昨夜里柴老叔公终于不再回来之后,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就连我爸妈吃早饭的时候也轻松多了,柴老叔公三番两次从坟里面爬出来,是真的是把村里人给吓坏了。
……柴老叔公的事翻过去之后村里平静了好几天。
这一天,因为昨夜睡的早,所以我起的格外早,天色还蒙蒙亮就开了店门,伸了个懒腰之后就去接露水。
那只芦花大公鸡,呃……应该叫七彩鹰,喜欢喝晨露,一般的井水它不喜欢,每次我没采到晨露时它看我的眼神总有那么一丝人性化的不喜,让我心惊肉跳,生怕它发狠。
今天天气很不错,正是采集晨露的好时候,我依旧走到店子旁边的一个小灌木丛去采集。
采着采着……突然!
我眼角感觉什么东西一闪。
急忙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见,只是看见十多步外,一颗灌木的枝叶不正常的无风摇曳。
有东西!
我心里一突,不过细细一想之后,又不禁摇头。
现在天边已经翻出了鱼肚白,那些鬼啊魂啊之类的东西,早就退避归巢了。
山里面野狗野猫之类的东西也多,弄不好是那它们。
我没太在意,采集完露水就离开了。
可让我没想到的是,第二天我去采又有个东西从我身边蹿跑了,跟第一天一模一样。
这时候我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。
第三天,依然如此!
我彻底发毛了,直觉告诉我那东西恐怕不是什么野猫野狗,而是有东西盯上我了。
以前不管怎么样也就是晚上提心吊胆,大白天的只要不离开洪村和店子,那都是安安稳稳的,可以放心过日子,可现在倒好,大白天竟然开始出诡事了。
我心里惴惴不安,总感觉要出什么事。
“不行,必须搞清楚那东西是什么!”
我打定主意,这么下去白天黑夜都没法过了。
“要不,搞一个摄像头?”
我突然想起来上次进货的时候那个供销老板就向我推销过摄像头,但我觉的不实用,山里也没人用这个,就没进货。
稍微想了一下我就下定了决心,跑到镇里去买,不过供销老板是在县里,时间上来不及,我就只能在镇里临时一家一家的去找。
找了很久终于在一家通讯器材店去买了一个微型的摄像头,虽然像素很低,质量看起来也很烂,但胜在隐蔽,马马虎虎能将就着用。
回到店里的,我就把微型摄像头装好对准大门外,由于摄像头不能连接电脑即时监控,所以只能等到第二天。
第二天早上,我把摄像头内存卡取下来,插进电脑,点开了监控视频。
我快进,直到看完也没发现什么。
无奈,我只能又再看一遍,终于,我在临近结束的时候,发现了监控最边界的位置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,速度很快,要是不注意很容易误以为是视频质量不佳而出现的麻点。
我一惊,急忙放慢速度,定格。
那是一双脚!
色如白猪蹄,形如鸭蹼,约有成人的手臂粗。
脚边还垂着一角暗红色的布,细细一看分明是寿衣!
是它,守棺灵!
冷水洞里面的那只守棺灵!!
我吓的一抖,把鼠标都给扔了。
……
“你说什么?”
我怪叫一声,本能的以为自己听错了,三年来我跟她连手都没有拉过,现在一下就陪睡觉,这跨度是不是太快了?
“不愿意拉倒。”
苗苗一翻白眼轻嗔一句,一扭头就往外走。
“唉,别介啊。”
我急忙追上去,心脏忍不住砰砰直跳,靠,有美女陪睡觉,老子又不亏,有什么不愿意的,刚才只是不敢确定,于是搓着手问:“你确定。”
“确什么定?
我说什么了吗?”
苗苗一脸无赖,这模样分明是打算把刚才说过的话咽回去。
我急了,道: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你不能说话不算。”
苗苗眨巴眨巴眼,说:“那是君子,我是娘们,两不相干。”
“靠!”
我肠子都悔青了,心说刚才就应该一口答应,迟疑个毛线,现在好了,煮熟的鸭子又飞了。
“有色心没色胆。”
苗苗白了我一眼,很认真的对我说:“别想歪了啊,本姑娘完全是出于菩萨心肠,省的某人晚上被吓的尿裤子。”
我一愣,也渐渐回过点味来了,合着她说陪着睡,重点不是睡,而是陪着,难道柴老叔公今晚晚上还得来?
“你是说今晚……”我心里发毛,急忙求证。
“嘘。”
苗苗急忙伸出一根手指捂住我的嘴,道:“回去再说。”
我回头看了躺的直挺挺的柴老叔公一眼,不敢再说话,急忙点头答应,然后开车载着她回了家。
到家之后,苗苗就对我说:“跟你们村长说,今天就别下葬了,停尸一天,晚上那户人家也不要留人,另找别的住处。”
“你想怎么做?”
我问。
苗苗打了个响指,道:“守株待兔。”
我点点头,就给马永德打电话,他全都一一应下。
之后就是等待的时间,当天的晚饭格外丰盛,我妈做了满满一桌子的拿手好菜招待苗苗,我吃的肚子浑圆,过年都不见得有这么多好吃的饭菜。
吃过晚饭后我妈就开始拐弯抹角的打听苗苗的家世,俨然一副婆婆看儿媳妇的模样,越看越觉的满意,我爸也在旁边乐的傻呵呵的。
这时候我突然接到马勇的电话,他约我出去,说有话跟我说。
我不敢怠慢,心说不会柴大山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,可等出门之后才发现,不光他在,马家亮也在,两个人一脸猥琐的看着我嘿嘿直笑。
“靠!”
我一看就知道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呢想放什么屁,肯定知道苗苗来我家的事了。
山里的人家就这样,屁大的风吹草动要不了几下就能传遍整个村。
“嘿嘿嘿,春哥,看不出来呀,在学校就有相好的啦,咋不跟我们说呀?”
马家亮贱兮兮拱了拱我说道。
“就是。”
马勇也阴阳怪调的附和:“有媳妇了还瞒着我们。”
“不要乱说。”
我一本正经,道:“我和她只是同学,你们别想歪了。”
两人一翻白眼,“切!”
马勇鄙视道:“人家姑娘都上门了,还同学,谁信啊。”
“就是,还带着礼品上门的,大伙都看见了,听说是个富家千金呢,有文化又漂亮,承认了会死啊。”
马家亮也道。
“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,我们只是同学,不要误会。”
我嘴上说着,心里却甜滋滋的。
“死不承认。”
马勇一副你没救了的样子,说着话就把一个东西拍在我手心,贼笑道:“知道你不会准备,拿着用,别客气。”
“搞什么?”
我拿起来一看,差点没被一口口水呛到。
杜蕾斯!
居然是一个红色的杜蕾斯,还TM是螺纹的。
“你们……”我一阵无语,拿在手里面收也不是,不收也不是。
更要命的是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苗苗居然从家里走出来了,一眼就看见我们三人。
“你们在聊什么呢?”
她径直朝这边走过来。
我浑身如同触电,急忙把杜蕾斯插进后面的口袋,“咳咳,没什么,瞎聊呢。”
“春儿加油!”
马勇一脸坏笑,卷着手做了个喇叭朝着苗苗那边大声道:“我们只能帮你到这啦!”
“加油!”
马家亮也贼笑着冲我握拳。
说完两人就嘻嘻哈哈的跑了。
“混蛋。”
我不爽的骂了一句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苗苗走过来,看着马家亮和马勇离去的背影疑惑道。
“没什么。”
我急忙否认,道:“就是瞎聊天,关于……关于柴家那点事。”
“是吗?”
苗苗瞥了我一眼,一脸的狐疑。
“那啥,我们去店里吧,时间也不早了。”
我急忙岔开话题,提议道。
苗苗点点头,没再说什么。
接着,我带她去了店里,打开门苗苗一见那只芦花大公鸡,美目顿时一亮,惊讶道:“哇,好漂亮的七彩鹰呀。”
我一愣,疑惑道:“鹰?
这不是公鸡吗?”
“你懂啥。”
苗苗鄙视的看了我一眼,慢慢解释道:“你看它,嘴似鹰勾、脚爪倒转、冠红眼青,毛色看起来颇为驳杂,但其实颜色是逐渐递进的,这在我们奇门界可是难得的宝贝,只是它现在还未真正长成,所以看起来跟公鸡差不多,再有个三五年等它尾巴长成了,它的尾部就会出现七根彩色的尾毛,‘七彩鹰’这个名字就是这么得来的,它要发起狠来,连狼都怕,价值百万以上。”
“那么贵?!”
我惊的目瞪口呆,原以为陈久同借给我的就是一只普通的公鸡,顶多花色多一点罢了,没想到这东西有那么大的来头和讲究,价值百万!!
老天爷,把洪村卖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值那么多。
同时我的心里也很疑惑,陈久同平时一个看起来土不拉几的人,竟然有这么贵重的东西?
卖几百块一口的棺材,能挣这么多钱?
更何况棺材这东西,也不是天天都能开张的。
还有苗苗那句‘发起狠来连狼都怕’更是将我吓了一跳,我曾经还时不时的会逗弄它,没想到这么危险。
“这东西哪来的?”
苗苗很认真的看着我。
“别人送给我防身的。”
我照实回答,之前和她在网上聊,因为不知道身份,所以不敢透露太多,有关于洪村诡事的很多事都没有和她说的太明白。
苗苗点点头,说:“这样,你将所有的事原原本本的和我说一遍,不要漏掉任何一点细节。”
“好。”
我点头,如果说我除了父母以外最信任的人是谁,恐怕就属苗苗了,马家亮和马勇虽然也是铁哥们,但他们身在洪村,所以有些事我也只能对他们有所保留,怕说多了会把他们卷进来。
但苗苗不一样,有她在一旁参照,我就不用再乱打乱撞了,信任方面也不存在问题。
接着,我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,将洪村发生的事从海梅蓉自杀开始,连同自己所见所想,一点点全部详细的说了一遍,连肚皮上的鬼点丁印记都掀起来给她看了。
除了幽灵号码!
并不是我不愿意说出来,而是我不想苗苗从蹈李莹的覆辙,不想她受到伤害。
幽灵号码至今似乎也没有表现出要害我的意图,反而多次解救我,不说的话似乎关系也不大。
这是我唯一保留的地方。
说完之后,苗苗摸着我肚子上的鬼点丁印记沉默了片刻,脸色有些惊疑不定,道:“这件事你先别着急,印记暂时没有要应劫的迹象。”
“你确定?”
这个印记可是给了我太多的压力,皮衣客那边说在调查,也不知道在调查些什么东西,迟迟没有消息,人都不见了,现在严重怀疑他靠不靠谱。
苗苗点头,说:“鬼点丁在应劫的时候,印记会发亮发红,某些特殊的印记甚至会发痒。”
“想害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,劫鬼丁还保险吗?”
我急忙追问,这可是事关身家性命的头等大事,犹如一把悬头利刃随时会落下来。
高小林那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,下一个就该是我了。
“劫鬼丁应该是起作用了,短时间内不会应劫。”
苗苗很肯定的说道。
我大大的舒了一口气,问:“那你对洪村发生的事怎么看?”
苗苗摇摇头,道:“这些事我还不敢妄下结论,容我想想看看再说,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,那就是你被很多东西盯上了。”
我咽下一口唾沫,惊恐道:“是,是鬼吗?”
“你先别慌。”
苗苗看出了我的惊恐,安慰我道:“不管是人还是鬼,都有对付的办法,人怕鬼三分,鬼怕人七分,如果只是鬼倒不算难对付,怕的是人鬼勾结就比较棘手了。”
我大惊失色,“人和鬼还能勾结?”
“天下熙熙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皆为利忘,在利面前鬼和人其实是一样的,最莫测的不是鬼,而是人心。”
苗苗很认真的对我说道,顿了顿,她眸光闪烁几下,很严肃对我说:“阿春,你记住一点,永远不要过分相信任何人,记住,是任何人!”
我被她肃然的样子搞的汗毛倒竖,咽下一口唾沫愣愣的点头说知道了。
“咯咯。”
苗苗看我惊悚的样子突然一下笑开了,伸手捏着我的下巴巧笑道:“瞧把你给吓的,放心,有本姑娘在,包你没事。”
我一把拍开她的手,嘴硬道:“我……我什么时候怕了?”
“还嘴硬。”
苗苗无语的摇摇头,随后目光一转,盯着我身后,突然闪电般伸手从我后面的口袋一掏,说:“这是什么?”
我一看,大惊失色,是那只杜蕾斯!
苗苗看清之后也愣住了,脸庞升起一抹动人的红晕。
“那!!
那个!!”
我一下子手足无措,急忙解释:“它,它不是我的,是他们塞给我的,我没想过要和你……你难道不想用它吗?”
哪知道苗苗突然扬起了那只杜蕾斯,咬着嘴唇一脸娇羞的对我说。
“咳……”我满口辩解的话全卡在嗓子眼里。
……
我骑上三轮摩托,接上马家亮就飙到了镇里,到的时候,马勇正在躲在镇菜市场的一个角落里,一看见到我和马家亮就朝我们招手。
我俩跑过去,马家亮就问:“哪呢?”
“在那边,一老一小,都穿着风衣呢。”
马勇指着菜市场中间的一处位置,咬牙道。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,果然发现一高一矮两个人,穿的是一种像雨衣一样大的风衣,全身裹在里面,还带着帽子,两人似乎在买猫,正和一个卖猫崽的商贩说着什么。
“哪一个是肇事的?”
马家亮又问。
“那个小的。”
马勇回道。
马家亮看了一下就说:“那我们还等什么,冲上去干他啊。”
“急什么。”
马勇狠狠的唾了一口,道:“这俩点子看着面生,先看看他们住哪再说,等下将他们包圆,省的溜了。”
马家亮动了动嘴皮,还想在说什么,我见状便插了一句嘴,说:“勇子说的对,这两人不像是本地人,打草惊蛇万一要是让他俩跑了就麻烦了,找到老巢才万无一失。”
我心里其实有小九九,这两个人很可能就是偷窃高小龙物品的那两个贼,只有找到他们住哪,才能找回失窃的物品。
过了一会儿,两人似乎交易没完成,便空着手往菜市场外面走去。
我们赶紧低下头装作挑选商品的样子,错身而过的时候,我看到了那个高个的男人,干瘦干瘦的,一双眼睛泛着死鱼眼的白,手也跟干枯的爪子似的,模样挺渗人。
可惜那个小的在错身的时候被路过行人挡了,一下没看到,不过从身形来看确实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。
等两人走了一段,我们三人就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。
马勇这时说:“是他们,错不了。”
“那小的长的还真像泰国小人妖。”
马家亮也点点头。
接着我们跟了大概十多分钟,就见那两人开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往镇子外走。
我心道这回错不了了,李莹被撞的时候就是被一辆三轮摩托车撞的,现在这两人也骑摩托车,这就对上了。
马勇骑上我的车,我和马家亮坐在后面的车斗,远远的跟了下去。
他们直接出了镇子往西边的大山开去。
走了一段我就发现,这条路分明是去佬山庙的路。
心里顿时一惊,如果这两人真是肇事者的话,那他们去佬山庙干嘛,是住在那边,还是……我突然想到了高小林,高小林现在就在佬山庙,这两人该不会是冲着高小林去的吧?
我慌了,急忙拨通了高小林的电话,很快那边接通了,我问他在哪,高小林说还在庙里,我急忙说你就呆在庙里,哪都别去,他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。
挂了电话后我就觉的高小林的反应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,但到底哪不对劲又说不上来,似乎是有些,太放松了?
之后,我们走了足足有四五公里的山路,路两旁已经越来越偏僻。
突然,那两人开的车开始加速,似乎是发现了我们。
“想跑,门都没有!”
马勇骂了一句,急加速追了下去。
马家亮也疾呼:“快,他们想跑!”
两车风驰电掣的跑了一段,我的车马力比较足,越追越近,这时候前面车上的那个小人转过头来看我们,露出一张十分俊俏的脸,像小姑娘一样漂亮,还冲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。
我心脏狠狠的一抽,瞪圆了眼睛。
这人不是别人,是假黄大仙的侄子!!
就是那个在我茶里面下迷药,要把我烧死在竹林的那个!
“我艹!”
我吓的腿一软,一屁股坐在车斗上,差点没直接从车上翻下去。
当初黄大仙就说他被脏东西冒充了,是鬼画皮,这两人带我到镇子外面不远的大樟树下一所宅子内,并在那里给我下的迷药。
事后我去找他们,却发现那大樟树下哪有什么宅子,只有一个废弃的、长满苔藓的小土地庙!
鬼画皮!
这两人很可能就是当初冒充我和黄大仙的脏东西!
难怪李莹说肇事者长的很清秀的时候,我脑海中总感觉有这么个人,原来就是他。
这少年唇红齿白,面若桃花,已经不能说长的好看了,简直是漂亮!
如果不是那个喉结在,一般人绝对会以为是女孩子。
“春哥,你没事吧?”
马家亮见我摔在车斗上,急忙把我扶了起来,不过也没发现我的异常,只是以为我没坐稳而摔倒了。
我没空理他,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,这两人很可能不是人,这样追下去,弄不好要出事,于是哆哆嗦嗦的对马勇说:“勇子,我觉的这两人不对劲,要不报警吧,别追了。”
“不行,决不能放过他们。”
马勇咬牙切齿,说:“李莹差点没连命都没了,我不能不管。”
“我们三个,他们才两个,明显我们占优势。”
马家亮也不同意放弃,拿起车斗上一根铁棍道:“待会一定让他们知道,得罪我们马家三剑客是什么下场。”
我头皮发炸,我、马勇、马家亮三人是从小打架打到大的,孩童时代和同龄的村里人打,大一点和学校的同学打,上初中高中的时候已经开始和社会上的混混干,从来就没怕过谁。
可那是和人打,现在的问题是,这两人极有可能不是人!
人和鬼干,有胜算么?
这时候,我突然想起了皮衣客之前跟我说过的话:人怕鬼三分,鬼怕人七分,你怕它,它便得寸进尺,你不怕,它便怯你三分。
当初他说的时候我没觉的有什么,现在回想起来,好像是在鼓励我,而且似预见到我会遇见这脏东西一样。
“怎么办?”
我急的冷汗都下来了,现在骑虎难下了,就算我掉头就走,马勇和马家亮也不会跟我走的,马勇这段时间一直在追踪这两人的线索,现在找到了自然不可能放弃。
而且我还从马家亮嘴里知道,我读大学的时候马勇有一次被人捅了一刀,差点没死掉,是李莹把他送去医院救了他一命。
马勇这人最讲义气,不给李莹找出肇事者是绝不会罢休的,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不管。
“人怕鬼三分,鬼怕人七分,别怕,人怕鬼,鬼更怕人。”
我碎碎念着皮衣客对我说的话,马家亮说的对,我们三个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,阳气重,就算他们真不是人也不用太怕他们,心里渐渐升起一丝胆气。
“不能怕,现在越怕越出事。”
我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,硬着头皮朝坐起来朝前车看去,那个少年又和我对视了一眼,脸上诡异的笑容渐渐敛去。
很快,一追一赶两车又飙出去好几公里,这时候发现已经到了佬山庙的地界了,远远的就可以看见香烟渺渺的佬山山神庙。
“它们该不会真去佬山庙吧?”
我心里一惊,如果它们真是去找高小林,那问题就大了,我不能去佬山庙的,因为不能和高小林见面,否则鬼点丁立刻便会应劫。
结果没让我担心太久,那两人的车一拐,溜进了一条岔道。
马勇急忙追了进去,发现那条岔道是一条荒弃了很久的土路,笔直的通向山谷里面,而岔道的尽头,是一家破旧的老宅子。
可诡异的是,前车一拐弯消失子视野不过才几个呼吸的时间居然就不见了!!
岔道上笔直一眼就可以望到底,哪还有什么车!
我吓的牙齿打颤,果然,这两个根本就不是人。
马勇也被吓了一大跳,急忙刹住车,脸色隐隐然有些惊疑不定。
“人怎么不见了?”
马家亮反应迟钝些,囔了一句。
我目光投向那家老宅子,它已经快要倒塌了,房顶和屋前到处都是几尺高的野草,大门歪在一旁,破败的不能再破败。
这景象怎么看,怎么都像是传说中的……鬼屋!
马家亮这时候似乎从我脸上看出了什么,脸一下就有些发白,咽下一口唾沫道:“咱们,要,要进去吗?”
“去!”
马勇斩钉截铁,道:“装神弄鬼,肯定是找地方躲起来了。”
说完他从后座上拿起一根铁管就往里面走。
我无奈,也只得拿起一根木棍跟了上去。
土路上长满了杂草,我们三人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摸去。
这时候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,这些杂草里没有车辙印,换句话说这里根本就没有车经过,可两旁都是山,这么大的一辆三轮摩托车,还能开到山上去?
马勇也发现不对劲了,停了下来,脸色很不好看,甚至有些苍白。
“看,屋门口好像有东西。”
这时候,马家亮指着老宅子门前的一处地方说道。
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,果然发现宅子门前一簇杂草后面,若隐若现的有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,还不小。
马勇紧了紧手中的铁棍,带头继续往前走。
可等我们三人绕过那簇杂草一看,皆吓的面无人色。
那白色的东西,赫然是一辆纸糊的三轮摩托车,三轮车上还有两个惟妙惟肖的纸人,赫然和我们追赶的那两个人一个模样。
……
高明昌居然咬舌自尽了!
我惊的腿一软,蹬蹬瞪往后退,一屁股坐到地上,脑子里一片空白,对后面的事已经有些恍惚了。
只知道皮衣客冲进去的时候,里面已经留了一地的血。
之后来了很多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,七手八脚的把高明昌抬了出去,好像是抢救去了。
我坐在地上很久才回过神来,皮衣客把我带出了精神病院,上了皮卡。
回想了一下事情的前前后后,我依然浑身止不住发抖。
高明昌自尽了,就在他要告诉我真相最关键的时刻。
而之前高小龙被压死,也是在他约我见面的关键时刻。
这两起事件绝不会是巧合,而是有预谋的谋杀,有人,或者说有东西不想让我知道某些关键的信息。
坐在驾驶室的皮衣客半身都是血,脸色很是阴沉,我咽下一口唾沫,就问:“他不是自杀,对不对?”
皮衣客摇了摇头,没说话。
“鬼上身?”
我又问,既然不是自杀,那就是有东西控制他自杀,加上他咬舌之前脸上显现出一个诡异的表情,怎么看都像是一张鬼脸,而且是带着嘲讽的鬼脸。
哪知皮衣客又摇头,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:“是蛊。”
“蛊?”
我浑身发凉,川东和湘西一带的民间传说中,如果问还有没有比鬼更加令人恐惧的存在,有,那就是蛊了。
蛊是一种人工施以特殊方法,长年累月精心培养而成的神秘蛊虫,可大可小,可杀人于无形,但凡中蛊者,都是以极度恐怖的死法惨死,有说全身长蛆的,有说流脓的,有说五脏六腑被吃空的,更有甚者,说身上的肉一块一块莫名其妙往下掉,最后只剩下一副白骨架……总之,是比鬼更吓人的存在。
蛊在川湘一带的历史上有明确记载,曾经闹的人人谈蛊色变。
当然那都是些传说,是老人口中相传的谈资。
我万没想到,这东西竟然真的存在。
“那他还有救吗?”
我忐忑不安,心说那人能给高明昌下蛊,就一定能给我下蛊吧,想起那些毒啊虫啊蛇之类的浑身都发凉。
“那蛊虫潜伏在他脑子里,就算活下来也会变成白痴。”
皮衣客道。
我听的汗毛炸立,小的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讲,有一种蛊虫是专吃人脑子的,刚开始是吃不重要的部分,等人脑子被吃空了还一点事都没有,真正毙命之时,整个脑子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了。
我心里也开始有些同情高明昌了,虽然他害得洪家家破人亡,但他也遭受了足够的报应,独子惨死,自己也要步他儿子的后尘,本家的子侄更是死的死逃的逃,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。
洪家和高家都没落的好,家破人亡,牵连甚广。
最最关键的是,洪家那件事表面上是高明昌带人动的手,但今天的事表明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很危险的幕后推手,会使蛊虫。
高明昌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台前的替罪羊。
我隐隐约约觉的,自己似乎快要触及到一系列洪村诡事的幕后凶手了,而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给我下鬼点丁印记的元凶。
“你是不是觉的高明昌是冤枉的?”
皮衣客似乎看出了我心里所想,突然问我。
“难道不是吗?”
我奇怪道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
皮衣客摇了摇头,道:“记住一句话,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,人若是堂堂正正,鬼魅邪祟自然没有可趁之机,事情关键还是出在他心术不正上。”
“那也不用闹成这样吧?”
我不太赞同他的话,谁脑子里曾经不会生出几个邪恶的念头,但真正做的又有几个?
“一切皆有因果,冥冥之中自有定数。”
皮衣客说了一句有些高深莫测的话,顿了顿他又眼光灼灼的盯着我,很认真的说道:“你记住一点,人怕鬼三分,鬼怕人七分;你若畏它,它便得寸进尺,你若不畏它,它便怯你三分。”
我愣愣的点头,似懂非懂,又不知道怎么问起。
之后皮衣客把我送回了洪村,走之前嘱咐我,让我这段时间千万别乱跑,没事就呆在洪村,更不要在外面过夜。
我从他的话语里读出了一个清晰的信号,那就是围绕洪村这一系列的诡事,已经开始渐渐的浮出水面,至少是小荷露出尖尖角了。
高明昌虽然咬舌自尽了,但却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,有些事理清了方向就好办了。
回到家我也没闲着,仔仔细细的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来来回回梳理了一遍,逐渐按照轻重确立了几件事。
第一,找到高小林,这是当务之急,因为他的生死关乎鬼点丁在我身上应劫的时间。
第二,追查高小龙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,这件事皮衣客可能正在做,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,得双管齐下。
第三,就是查查洪家的底,搞清楚为什么洪家会被幕后推手盯上。
其中第三点有些难,但是第一和第二点倒是有些头绪,得去接触一下高家的人。
高家有一个很关键的人,那就是高明昌的老婆——柴金花。
她是洪村的妇女主任,也是整个洪家事件中的二号“帮凶”。
我给马家亮打了一个电话,跟他打听柴金花的住处,打算明天去她家里拜访一下。
吃过晚饭后,我正准备去店子过夜,手机突然震动起来,我一看心就提起来,是个陌生号码。
按下接听键,说:“喂,哪位?”
对面稍稍停顿了一下,说:“我是高小林。”
我大喜,心说你终于咬钩了,最重要的是,他还活着。
“你现在在哪?”
我急忙问他。
他没回答我,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:“你是谁?”
我皱眉,高小林不管什么原因,现在都成了惊弓之鸟,如果不取得他的信任,恐怕接下去很难再对话,一咬牙便说:“我是第九个。”
“我需要证明。”
高小林显然没打算轻易相信我。
我直接挂断电话,而后掀开肚皮拍了一张照片,给他彩信过去。
不一会儿他又打来了,语气明显松软了许多,甚至是带着些许哭音,道:“你知道怎么对付这诅咒吗,我现在的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。”
“你现在在哪?”
我直接追问。
“我还在丰都,但我不敢回镇里。”
“你提前跑了?”
我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问。
“是高小龙让我跑的。”
高小林直接道:“他死之前跟我说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,还说如果他出事了,我就跑,不要和任何人联系,不久前我肚子上出现了红色印记,一打听才知道,堂哥已经死了,他是第七个,而我是第八个。”
“高小龙让你跑的?”
我大吃一惊,之前虽然猜到了高小林失踪和高小龙的死可能会有某种联系,但没想到,让他跑的人竟然是高小龙本人。
高小龙在见我的时候,就知道自己可能会死?
这怎么可能?!
他到底知道些什么,竟然提前做出了安排,可奇怪的是他为什么只安排高小林一个人跑,高水平却放任不管?
再者,鬼点丁的出现应该是在高小龙死后,他能提前预知高小林会中鬼点丁?
如果他真能未卜先知,那又怎么会死呢?
我脑袋里冒出一大堆的疑问,隐隐感觉高小龙的背景恐怕并不这么简单,他身上一定有其他的秘密。
“他不光让我跑,还让我通知堂哥一起跑,但堂哥没听我的,就死了。”
高小林声音惊恐的在发抖,又说:“我该怎么办,我觉的有东西盯上我了。”
“你先别慌。”
我连忙安慰他,沉吟了一下,说:“这样,你先找一个能庇护的地方,神庙或者寺庙都可以,让里面的人帮帮忙保护你。”
“有用吗?”
高小林的声音升起一丝希冀。
“不管是什么东西要害你,总不敢在供奉神佛的庙里动手吧,况且,庙里面多多少都有懂行的人。”
我解释道。
“有道理,脏东西都怕神灵和佛祖。”
高小林声音明显激动起来,道:“那我就去佬山庙,我认识佬山庙的老庙祝,还有一个亲戚住在附近。”
我一听佬山庙这三个字,本能的心里就有些膈应,或许是佬山庙的山神不喜欢我,或许是因为高小龙就死在庙前斋食店。
但仔细一想,这青龙镇一带,似乎就属佬山庙香火最鼎盛了,便没反对。
接着高小林说马上就出发,便打算挂电话,我又追问了几句关于高小龙的,但却没有在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,只是说他那段时期行事很奇怪。
搞定了高小林,我总算松了一口气,这一夜睡的格外踏实。
……第二天一早,我骑车出发去镇里直奔高小龙家,他家住的一栋小产权别墅,装修很豪华。
可我到时却发现,高小龙家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弄的乱糟糟的,二楼的几扇玻璃全部粉碎,玻璃渣子掉了一地,而且公安居然也在场,杨建国带的队,钱飞也在。
钱飞一看见我,就笑着问我怎么来了。
我给他散了根烟,不敢说实话,只得扯慌说正好路过。
他没深究,拔了一口烟便告诉我:“高家进贼了,只是奇怪的是贵重物品都没丢,就高小龙生前所用的一些物品不见了。”
我一听心里咯噔了一声。
“不好,被人劫胡了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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