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。
为什么我妈还是要拿我的八字给夫家,不是已经答应让姐姐嫁过去了吗?
洗完碗我进了房间,桌上摆着一张庚帖和一根针,上面的确是我的生辰八字。
我壮着胆子问:「妈.....姐姐不是说了,她要嫁过去吗?」
「嫁过去当富太太的是她,有冲突吗?」
她的目光犹如寒光的刀锋般狠狠刮了我一眼。
我悬着的一颗心,终于吊死了。
姐姐嫁过去享受富贵,而用我的八字和他绑死。
原来她们早就商量好了。
我妈看出我的害怕,嗤笑一声:
「万一出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你就替你姐姐挡挡呗。」
挡?
我垂下头擦去眼角的泪。
每一天在家里都小心翼翼地,我不就是为了活着吗。
她们却巴不得我早点去死。
我咬了咬牙,心中的害怕逐渐被恨意侵蚀。
下午两点,夫家那边来了几位老婆子。
她们提着很多东西让我搭把手。
为首的老婆子体态偏胖,五六十岁的样子,奇怪的是她整个头都用黑色布裹了起来,只露出两只眼睛,她不满地看了一眼房子,问我:
「小丫头,你家什么味啊?怪难闻的。」
我心中一惊。
这味道是我姐姐房间里传出来的。
但有了我妈的叮嘱,她问我什么,我都摇头回答不知道。
过了好半天我姐才回家,她表情却有些不自在,脸颊很红。
老婆子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,叮嘱:
「明儿个天一亮迎亲的队伍就来接你,该准备的物件都给你送过来了,早些起来换好衣服,可不要误了吉时。」
说完接过我的庚帖就走了。
房间里我妈和我姐双眼冒光地数着那些金灿灿的首饰,兴奋了整整一夜。
第二天还是我提醒姐姐起床换衣化妆。
「化什么妆?跟一个废人结婚还化妆,真不嫌晦气!」
她骂骂咧咧地戳了戳我脑袋。
我痛得闪到一旁。
她却哈哈大笑起来。
「新娘子快开门,陈家的帅小伙来接亲咯~」
鬼媒婆在门外疯疯癫癫地叫着,敲锣打鼓声好是热闹。
我扶着换好一身喜庆衣服的姐姐迈出了门。
站在门口一队人,最前面的人还举着一个大纸人,纸人胸前一个大红花,想必代替的就是新郎官。
而扯着嗓子叫着的鬼媒婆就是昨天送东西过来的老婆子。
今天她依然用布裹着头,让人看不清楚她的长相。
我妈不能跟我们一起过去,她站在门口狠狠地瞪了我一眼。
这一眼的意思就是警告我。
我慌乱地点点头。
扶着姐姐上了一辆很好看的白色轿车。
我走到另一边时,鬼媒婆拍了拍我的肩,小声在我耳边说:
「不想死的话,你今晚跟着进洞房。」
我心头一跳正想开口,她却一把将我按进了车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