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流言传的并不准。
我从未想过做什么沈夫人。
从最开始,我需要的只有钱罢了。
一笔能做完心脏移植术的钱——五十万。
这是个对我来说遥不可及,对沈家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的数字。
最初,我是正经求助过的。
那时,我的求助对象是沈母。
因为她收养我时就对我千叮万嘱,让我一定一定要把她当作亲生母亲,不要拘束。
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她,她肯定会帮助我。
所以,当孤儿院的院长奶奶打电话跟我说慕予安的情况突然恶化,要尽快做心脏移植的时候,我毫不犹豫地就找了沈母想借钱。
可当时我连借钱的原因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,她就漫不经心地打断了我:野地里出来的孩子真是人心不足,惯会得寸进尺的。
给了好吃好喝好住,马上就惦记着要钱了。
要钱就算了,一开口就是五十万。
还说是借!
借了你,你还的起吗?
是不是到时候还要我给你安排份好工作好还钱?
算计的真是长远啊。
我那时涨红了脸,想解释清楚:我借钱是因为……因为什么?
你有什么地方需要花五十万?
别费尽心机找借口了!
就算你真的要,我也没义务给你!
我不明白,那个在孤儿院里说对我一见如故,要把我当最宝贝最宝贝的女儿养的那个温柔贵妇人,怎么会突然间如此刻薄?
她不肯帮我,但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怨她。
她有钱是她的事,因为她有钱而觉得她必须要借钱,是道德绑架。
在沈母处求助无门,一度让我非常绝望。
所以当我发现,沈恪对自己的女伴出手格外大方,动辄就给予上十万的钱财或礼物馈赠时,我可耻地心动了。
这种心动在他厌倦了上个女伴,却仍旧甩出一张七位数的支票给对方做分手费时,达到了顶峰。
我知道我不应该把主意打到他头上。
沈家是收养我,供我生活读书的恩人。
我故意招惹他们的儿子我名义上的哥哥,是既不讲廉耻又恩将仇报的行为。
可是有的时候人真的很奇怪。
走入绝境时,就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了。
沈恪将烟圈喷在我的脸上,思绪骤然被拉回。
我颤抖着双手,将两边肩膀的系带一一解开。
只要哥哥喜欢,我做什么都可以……沈恪的办公室,对外的墙壁是一面玻璃。
虽有些条纹遮挡视线,但若是有心想看,什么都能看的一清二楚。
他是总裁,一般员工没事不敢在他的门口晃悠。
可总会有人经过。
沈恪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,想逼退我。
但是没关系。
在他的圈子里,我早就没有什么名声和尊严了,不怕再添一点笑话。
哥哥,求你疼疼夏夏……我用他最爱听的那种声音发出低低地呜咽。
一只手攀上了他腰间的皮带,另一只手拉住自己的衣摆,猛地往下一扯——你疯了!
沈恪迅速翻身将我压在沙发上,宽阔的肩膀将我遮了个严严实实。
他面色铁青,眼神似刀,想将我一刀捅死般:那个男人就那般好吗?
值得你为他做到这种地步?!